此处最高建筑,就是平康坊富春曲。
也是杜素娥乘乱躲藏的地方。
“我滴神啊,就在房顶上吗?这人是大内高手吗!”
杜素娥低呼,点赞。
“耗吧,看谁耗的过谁?”
杜素娥在富春曲里包了个雅间,老鸨王团儿看到来了个俊俏的公子,似乎还不差钱,心花怒放。
杜素娥看到王团儿,也心花怒放,她才是真正‘好徐娘’的那个人。
勾栏听曲,我果然还是喜欢这个时代。杜素娥美美的想着。
天色渐渐晚了。
“你,过来!”杜素娥拣起一个银角子,给了一个娈童,“你出门去看看,屋顶上是不是还有个人?”
娈童谢过,出门看了看,回来汇报道:“没有!”
杜素娥摸了摸王团儿的手,吞了下口水,道:“奥英,必胜!我该走了,改天来嫖你。”
她走出富春曲,丢钱雇了个马车,反正钱是闺蜜的,花光不心疼,刚想
不对,那种被盯的感觉,还是没消失,完蛋!那家伙还在,这次,好像是在暗处。
杜诨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奸夫’颇有手段,竟能察觉自己的跟踪。
太小看我了吧,我可是我爹的女儿,我爹杜诨可是大唐第一猎者。
杜素娥朝夜空中望去,她觉得跟踪者,肯定隐谧在黑暗里。
“听曲,听曲,拿酒来!”杜素娥假装男人的声音,说道。
王团儿看到杜素娥又回来了,不禁喜胜,这男人,怕是迷上自己了,这才一炷香,就回来了。
“先听曲,给我点个唱的好听的,来来去去就这几首。”杜素娥烦道。
恩客舍得花钱,王团儿不敢怠慢,转念一想,问了一句:“前都知,今有孕在身,她的曲在富春曲中,可是上乘,嘉宾可点她?”
“行行行,再上一壶茶,龙井啊。”
王团儿喜笑颜开。
不多时,娈童搬来古筝,颜令宾带着面纱,挺着大肚子,进了雅间。
“大肚婆啊!哎~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杜素娥磕着胡瓜子,叹道。
颜令宾边弹边唱。
“劫过九重城关,我座下马正酣,
看那轻飘飘的衣摆,趁擦肩把裙掀。
踏遍三江六岸,借刀光做船帆,
任露水浸透了短衫,大盗睥睨四野。”
“等等!”杜素娥粗暴的打断了颜令宾的弹唱,因为她听出来了,这首歌曲,绝对不会出现在大唐贞观。
这是21世纪现代古风曲,《盗将行》。
“这是《盗将行》,你从哪儿学来的?”杜素娥问道。
“唰。”颜令宾流泪了,抽泣道,“此曲名为《颜令宾》!是民女的夫君教民女的。”
杜素娥愣了,说道:“你站起身,摘下面纱,转个圈我看。”
颜令宾脱离了清河乐籍,现在她是个普通的民女,然而身无旁技,无法糊口,只能来老东家卖唱。
崔莹莹本身就不喜欢颜令宾,只是看在她腹中骨血的份上,才让老鸨王团儿“稍加照看”。
颜令宾款款起身,转了一圈,但她并没有,摘下面纱,她说道:“请公子赎罪,令宾只卖艺不卖身。”
“不卖身,肚子怎么大的?”杜素娥反问。
颜令宾抽泣声更大了,说不出话。
“你们俩出去!”杜素娥对两个伺候的娈童,说道。
娈童并没有动,心道:又是一个好孕妇的牲口,这个月轮,都第几次了。
不行,要保颜姐姐。
这两个娈童有点良心,受过颜令宾的恩惠,这个月里,有几个喜欢搞孕妇的恩客,点了颜令宾陪夜,吵吵闹闹好几回了,幸运的是,这些娈童周旋其中,才堪堪保住了。
杜素娥乐了,我只想和这个妹妹,说说话,没别的想法,我就算有想法,我也没那家伙儿啊。
杜素娥喝了杯茶,对娈童道:“我只想和妹妹探讨音乐,没别的意思,出去吧,我发誓,不会动她。”
颜令宾无奈,给了个眼色,娈童才退下。
“妹妹今年多大?”
“一十有七!”
颜令宾有点害羞,还有些害怕,因为杜素娥盯着她的屁股,猛看。
这是杜素娥的习惯,看小姑娘,先看屁股,
不错,屁股很大,好生养,给皮儿做个妾,挺合适。
“你那曲子,是你夫君教的?”
颜令宾点了点头,她在说谎,杜皮应该不认识她,只是阴差阳错间,和她有了一夕之缘。
“骗人,说谎,”杜素娥摘下她的面纱,发现这个女孩相当美丽清秀,还有一股典雅的气质。
“这曲子,八成是我儿子作的,别人作不出来。”
“啊?”颜令宾吃惊。
见对方不相信,杜素娥便亮了身份,“我儿子叫杜皮,小名叫皮儿,家住百申村,难道你夫君也叫杜皮。”
颜令宾欣喜,急忙点头。
这下,轮到杜素娥傻眼了,她以为这曲子是这女孩抄袭的。
“我说的是杜皮,做皇帝驸马那个。”
颜令宾更加认真的点了点头,黑暗的未来,似乎被眼前这人撕开一道缺口,缺口处,阳光透了出来。
颜令宾认真的看向眼前这人,她惊奇的发现眼前这人,竟和‘夫君’杜少疏,有八成相似。
杜少疏的......爹?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