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四人爬起身来,垂首而立,心中忐忑的同时,又有些激动。
在他们看来,能够在这个时候,得到天子召见,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交给他们去办,自己平步青云的机会就在眼前……
朱由校面带笑容的看向四人,和声道:“朕此次召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
朱由校话音刚落,崔呈秀便抢先开口道:“陛下尽管吩咐,臣便是身死,也当竭力完成!”
“臣亦如此!!”
见被崔呈秀抢了先,黄立极与魏广微、姚宗文也急忙开口附和。
朱由校笑着摆了摆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无非就是让你们记些东西而已。”
说着,朱由校拿起桌上的那几页纸张,递给了一旁的小宦官。
小宦官接过纸张,而后将其分别发给了黄立极四人。
黄立极四人一脸疑惑的接过纸张,放眼望去,当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顿时脸色一变。
他们知道,天子让他们看的这些内容,肯定是想让他们借着此次改祖制的机会,上一份题本,推行改革。
但是,天子的这些内容,却着实将他们吓的不轻。
无论是驿站、军户、海禁、士绅免税,这可都是动辄就会闹出乱子的大事,哪个也不是那么好办的。
自己若是真上了这样的题本,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想到这些,黄立极四人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慢,似乎快要窒息一般。
黄立极、魏广微、姚宗文的表现还好一些,他们手中的纸张,写只是关于驿站、军户海禁一事,就算改了也不会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唯有崔呈秀,拿着写有取消士绅免税的纸张,双眼已经变得有些模糊,整个人也略微晃动起来,如果这里不是暖阁、不是在天子面前,他只怕立马就晕过去了。
见到四人迟迟没有说话,朱由校仍旧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三位爱卿可都记下了?”
“臣,记下了!”
听到天子的问话,黄立极、魏广微、姚宗文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如今他们已经靠向了魏忠贤,说什么,也不敢当面违逆天子之令的。
朱由校笑了笑,扭头看向崔呈秀:“那么崔爱卿呢?可记下了?”
“陛……陛下,臣……臣……”
崔呈秀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磕磕巴巴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卿也是通过科举殿试的,那么点儿内容都记不下来?”
说到最后,朱由校顿了顿,旋即冷声道:“难道崔爱卿当初科举之时,是靠着舞弊上来的不成?”
“陛下明鉴!臣万万不敢行舞弊之举。”
一听这话,崔呈秀也是被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要知道,科举舞弊,其罪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最多驱逐出去,永不叙用;往大了说,抄家问斩,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怎么判,全在天子一言。
朱由校面色一沉:“既然是靠着真才实学中举的,那么记下那些内容应该不难吧?”
“不难,臣已经记下了!!”
面对生死的威胁,崔呈秀选择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