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想了想,随即说道:“读书、种地、做工、参军或者经商都可以吧?”
左光斗耸了耸肩:“这就对了,人要想活下去,总是有办法的,只要朝廷放开对藩王和宗室的限制,怎么也不会饿死他们的,反正已经改了那么多祖制了,也不在乎多改几条了!”
“说的对,没了封地的藩王和宗室,即便允许他们科举、参军,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听完左光斗的一番话,杨涟也顿时恍然。
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之后,杨涟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然后问道:“遗直兄不是正正在负责改税一事吗?为何今日却跑来我这里了?”
左光斗笑着说道:“改税容易,只需一道诏书即可,不过,想要落实,就有些难了。
你也知道,百姓们懂的少,骤然得知朝廷提高了正税,很容易被人利用,进而生乱。”
杨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提了正税,地方官府便无法再征收其他摊派,利益受损,他们自然会横加阻拦!”
“是啊,所以我在等帮手回来,才能正式施行!”
“帮手?什么帮手?”
杨涟神色一动,一脸狐疑的看向左光斗。
左光斗笑了笑,“自然是锦衣卫和魏忠贤了!”
“什么?你是准备与厂卫勾连在一起吗?”
杨涟脸色一变,目露不善的看向左光斗。
对于杨涟的这个反应,左光斗似乎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说道:“文孺兄此话过了,那不是勾连,而是利用。”
“利用?”
“不错,利用东厂和锦衣卫来钳制地方官府,进而完成我心中的施政理想。
到时候,得罪人的是他们,获利的确实百姓和朝廷,何乐而不为呢?”
左光斗一脸含笑的看着杨涟,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杨涟眉头一皱:“话虽如此,可是这样一来的话,遗直兄就少不了与东厂和锦衣卫打交道,到时难免会被其他人所误解,进而影响到你的清名。”
左光斗笑了笑,“清名于我如浮云,自有后人来评说!唯有万世之名,方是吾之所求!”
左光斗清楚的知道,税法的改革,一旦成了,不仅是利在当代,对于后世也是一件的影响的事情。
而主持此事的自己,自然会在史书当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与这个相比,一时的清名,又算得了什么呢?
左光斗的话,让杨涟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心中竟不自觉的有了一丝认同。
“好了,文孺先忙,我先回去了!”
说着,左光斗告辞离去,他今日过来,主要就是为了提前跟杨涟知会一声,以免自己的这个好友也会误会自己。
“万世留名,还真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呢!”
看着左光斗离去的背影,杨涟会心一笑,随即提笔开始书写起了关于削藩的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