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第二日一早,石头跑出去很远,雇回一辆骡轿。
板儿和石头骑马,巧姐和青儿乘车,午时不到,兄妹四人就一路赶到了京城。
京城里节日气氛浓郁,到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
平时大门不出的太太小姐们也有机会家人陪同到街上逛一逛,为京城增添了不少靓丽风景和情趣。
巧姐和青儿到了京城就很兴奋,眼睛左顾右看。
板儿和石头带路,带领巧姐和青儿在京城最繁华的鼓楼大街转一转,寻几样特色小吃以享口福。
任由巧姐和青儿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买上一堆。末了,一起回到南烧锅坊酒肆。
板儿和石头回家之前,已经亮明去接巧姐和青儿来京城过元宵节。
酒肆掌柜和伙计或许没有多想,多多小姐和红绫却不同,她俩对此事格外关注。
多多小姐算计今日板儿和石头该回京城,两人早早就来到酒肆盛装等候。
板儿四人到了,骡车停在酒肆大门口,板儿和石头下马,巧姐和青儿身披绛紫和墨绿猩毡斗篷,两人一前一后走下骡轿。
一道靓丽风景,欣欣然仿佛春暖花开。
多多和红绫从酒肆里迎了出来,这两人一个身着花红白绒裘锦,一个身着青花缎子袄。
四位丽人凑到一起,酒肆门庭前瞬间美艳绝伦,加之板儿和石头不俗打扮,倜傥风流,以及那一红一白两匹骏马,汇在一起,犹如一幅侠义江湖画卷,只可惜没有锋芒鞘剑。
“巧儿青儿,这位是钱老爷府上多多大小姐,身旁那位是红绫姑娘。”板儿为巧儿青儿引见。
板儿话音刚落,没等多多开口说话,巧姐便先声夺人深施一礼,“巧儿和青姐幸见大小姐和姑娘,大小姐和姑娘新年万福。”
“巧姐和青姐万福。”多多学着还礼,“不用这么客套吧,我一向不拘凡俗礼节的。”
多多虽说之前自我感觉良好,如今见到巧姐身容犹如仙女,气质自显高贵,不免自惭形秽。
“我家大小姐还从来没这样给人施过礼,我更不大会呢,大小姐早想认识你们,今儿个总算见到了。”
红绫说者无心,自曝家丑,以为热情,却被多多瞪了一眼。
因板儿之前有交代,伙计早已在后院收拾出一间房宅,供巧姐和青儿下榻。
石头打发骡轿走了之后,和伙计到后院安顿两匹马去了。板儿把巧姐和青儿送至房间,多多和红绫也跟了进来。
“委屈巧儿青儿在这里安歇几日,”板儿言道,“青儿年长些,巧儿和多多小姐同龄,谁大谁小你们自己论吧,我无权过问,你们先聊着,麻烦多多小姐回去禀告姨娘一声,过了正月十五,我领巧儿登门拜访。”
“不劳公子嘱咐,”多多言道,“我已经告诉姨娘说你今天会把巧姐领来,姨娘急着要见呢,只是明日元宵节,家里事多繁杂,姨娘脱不开身,不然她也来了。”
“公子太婆婆妈妈了,你当我们小姐想不到?只怕你的所有事她都帮你想着呢。”
红绫的话见缝插针,巧姐听她这样一说,已经猜出几分背后的意思来。
“我还能有啥事,谢谢大小姐为我劳神,只别累着才是。”板儿撂下一句揶揄的话,掩门出去了。
屋里剩下四位姑娘相互欣赏。
青儿虽然平时爽朗,此时和巧姐、多多这样的大家闺秀凑在一起,陡然有一种天生的距离感,没什么言语,只管整理屋内物品。
倒是多多、巧姐和红绫随和在一起,不拘言笑,有说不完的话。
多多与巧姐搭讪,“听王公子说你也刚刚十五及笄,我生在腊月,想必你该比我大吧。”
“我生在七月,虽然比你大,可你是大小姐,我只是小巧儿。”巧姐言道,“早年只在府上,很少出门,不如大小姐在外见过世面,虽先你几个月倒像白长了几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