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儿综合衡量,这套房宅最多值四万两银子,五万两实属虚高。
看完了房宅,詹光问板儿:“公子能出价多少?”
板儿道:“这套房宅,按行情也就价值三万两,我最多出到了三万五千两。”
“公子这是说笑,莫说三万五千两,就是四万五千两,这房宅早出手了,我就说没有实力,莫来逞能,害得老夫白白辛苦一趟。”
“詹老爷莫怪,买卖相互,你情我愿,我又没说不买,以詹老爷意思,最低要多少?”
“少五万两银子免谈。”
詹老爷喊住五万两最低价,再不肯让步。
板儿无奈,没有把话说死,回到泰和钱庄向沈老爷子禀报,沈老爷子同意五万两价格,准备买下。
板儿知道沈老爷子只在乎买成,不在乎多花银子,可是如此高价,他实在觉得不值。
“沈老伯不如在京城多留几日,让晚生再想想办法,晚生想,不能就这样把银子多给了他。”
“你小子有什么办法?是不是准备直接去找卖主?既然牙人从中作梗,很可能卖主已经全权委托牙人办理了。”
沈老爷子不愧是商场前辈高手,猜透了板儿的心思。
“沈老伯一猜就准,板儿是这个意思,虽然如您老所说,但挣钱百日功,花钱一日松,多跑几趟腿,磨脚不负工。”
板儿一句顺口溜把沈老爷子和祁连公子逗笑了,“你这俏皮话是跟谁学的?”
“跟乡下姥姥学的,遇事多跑几趟腿,多动点儿心思算计,得到的就会比失去的多。”
“经典,有道理,”沈老爷子道,“我当年愿意琢磨,现在懒得计较了,听你这么一说,老夫倒觉得自己忘本了。”
“怎么可能,沈老伯是大智慧,不在一些小事上浪费时间罢了。”板儿道,“沈老伯若没这个工夫,不如把这事交给晚生来办,晚生也好给沈老伯一个见面礼。”
“好极了,老夫正想着委托给你呢,我这泰和钱庄有充足的现银,回头让赵仁给你开一张六万两的银证,随时可以支取。
你小子若不反对,就以你的名义去办,我明日起身赶往平安州,准备在那里再设个分号,回来咱爷俩再接洽,记住,一定要把那宅子买下,省下的银子是你的。”
“沈老伯信得过晚生,是晚生的荣幸,至于能不能省下银两还不好说,若真省下些,还是沈老伯您的,板儿不过是尽地主之谊,仰慕之责,怎敢贪图您老的便宜。”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只管去做就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赵仁,他会全力配合,”沈老爷子道,“银子不是一个人挣的,也不是一个人花的,老夫做事自有道理,我喜欢石头那样的爽快,不喜欢你这样的磨唧。”
板儿一想也是,先把事情做好再说,沈老爷子有他的做事道理,板儿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
板儿和石头又与沈老爷子闲聊一会儿,赵仁开出了六张一万两泰和钱庄银证交给板儿,板儿让石头揣好银证,告辞回到大观缘。
此时的大观缘,孙掌柜带领一班人已将各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万儿主动将铺盖搬了回来,芳儿、藕儿和蕊儿未经板儿允许,已经私自收拾出一套房间来,幻想着也入住进来。
另外,四姐妹还为板儿和石头、巧姐和青儿各收拾出一套房间。
四姐妹干活干得灰头土脸,板儿和石头回来一见,既觉得好笑,又体谅他们的辛苦。
蕊儿手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却轻伤不下火线,还在干活,板儿见了不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