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名黑衣人进来审讯室前，已经服用过抑制药片，所以不必担心他使用“症状”挣脱手铐的束缚。

杨故昇和其他人则站在单反玻璃后，旁观着这场重要的审问。

林牧邈上下打量着这个黑衣人，他脸色惨白，怪物般的手臂暗红粗糙，密密麻麻的骨刺，尖锐的指甲犹如尖刀，时不时剐蹭桌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这双手臂和姜嵘的如出一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再次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莫名地感到诡异。

“姓名。”吴启漠然地问。

“赵光赫。”

“年龄。”

“36。”

“‘症状’。”

“别废话了行吗？”赵光赫嗤笑一声，“都交过手了，我什么‘症状’你不知道？”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你还有意见了？”吴启猛拍桌子，厉声呵道，“这是审问，不是聊天！是不是还要付你点陪聊费你才交代？”

赵光赫斜觑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满是讥诮的意味。

“你！”吴启怒火中烧，一拍桌子就要起身。

“老吴，冷静点。”林牧邈按住他的肩膀。

吴启冷哼一声，双手环抱，怒视赵光赫。

林牧邈把视线移回到赵光赫身上，沉声问道：

“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疫化了呗，没见过啊？”赵光赫敷衍地说。

“如果这是普通疫化，你现在早变成口不能言的怪物了。”林牧邈皱眉道，“建议你好好配合我们，这样我们才可能帮你恢复健康。”

“我已经跟你们说了无数遍了，给我斯堤克斯素，否则我半个字也不会说的。”赵光赫说。

斯堤克斯素是赵光赫对赫卡忒素的称谓，来源于一则希腊神话。

阿喀琉斯是希腊联军里最英勇的战士，他的母亲在他小的时候，捏着他的脚踝，把他浸泡在斯堤克斯掌管的冥河水里，练就了铁臂铜身，只留下了脚踝这个弱点。

特洛伊战争中，他依靠着自己刀枪不入的身躯大杀四方，一度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然而太阳神阿波罗把阿喀琉斯的弱点告诉了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帕里斯设计将阿喀琉斯引诱到城门口，并用暗箭射穿了他的脚踝，是他负伤身亡。

赫卡忒素这么邪恶的物质，赵光赫等人却用冥河之主的名字去称呼，仿佛将其视为与冥河之水同样神圣的东西，令人细思极恐。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并没有那种东西。”林牧邈说。

“别想骗我！”赵光赫瞪眼，“姜嵘说他给了那个姓宋的一整板药，现在肯定在你们手里，把它给我！”

林牧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吴启，吴启凑到他耳边说：

“那板药被送到艾莎博士那边了，现在应该早就被化验分析了。”

事实上，就算有，林牧邈等人也不可能提供给赵光赫，因为这已经被列为违禁药品，就像毒品，就算毒瘾发作濒死，警察也不可能提供毒品给瘾君子。

“那板药你就别想了，我们也造不出来。”林牧邈看向赵光赫，“告诉我，你要赫卡忒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