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攀着他的颈项,答得含糊:“熄了灯,九郎看不见我啊。”
她在他的喘息中沉沦,又在他的爱抚下啜泣,歇斯底里,精疲力竭,他那只白皙如冷玉一般的手,轻轻松松将她托上云端。
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她都了如指掌,她在迷蒙中一处处抚过去,一遍又一遍:“九郎,总会好的,对不对?”
她的温言细语宽慰着他也宽慰着自己,这般无边无际的日子,他们都久困樊笼,都被命运虐待。
“会好的,明珠儿不怕,九郎也不怕。”
他回她,似一只永不知餍足的兽,强硬地撞碎她所有的不安。
“我多欢喜,我的宜宜,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
欢喜什么呢?欢喜这劫后余生,欢喜这命运的戏耍之余给予的一丝喘息。
她的双眸在颠簸中失神,声音越来遇弱,最后只双眸含情脉脉望着他。
白嫩的耳垂被李承晔含吮在口齿之间,一波又一波的酥痒几乎浸透了她,她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回应着自己,她渐渐溺在了他的呢喃之中。
许久,渐渐平息,李承晔唤人送水。
宜音稍微清理了之后,伸出手够寝袍,却被他故意使坏,握着她的手腕,轻轻咬着指尖不松开。
“别闹了晔哥哥,累得很呢。”
宜音嗔着,身上却软的动弹不得,半晌待他咬够了才被放开。
“嗯,好了,再不闹你了,时间还早,好好睡一觉。”李承晔替她将寝袍穿上,又为她盖好衾被,温声道:“明珠儿,新的一年了啊,要乖乖的。”
随后在她眉心处吻了下,起身下榻。
宜音抬手拽住了他的手,“晔哥哥做什么去?”
李承晔被她这小样儿逗得开怀,坏坏笑了下,“净手。”
宜音困得迷迷糊糊的,有些没明白,直愣愣望着他,少许,眨了眨眼,往衾被里面寸,最后用被子蒙住了脸。
……
宜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她身上乏得厉害,但又惦记着早上的祭祀,睡得并不踏实。
晚心忖着时间送了热水进来时,她便醒了,“王爷几时走的?”
晚心回道:“回娘娘话,您睡下没多久王爷就走了。”
“出宫去了?”
“是,大约是府上有事。”
“好,替我梳妆吧。”
宜音没再说什么,披衣起来,挪到外间,由着侍女伺候着洗漱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