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音觉察到他的情绪不对，摸着他的后颈问：“怎么了？”

李承晔也不吭声，吮吻着她颈间的雪肤，动作很轻，胡茬蹭出一片微红，宜音渐渐拽紧了他的后领，挑在脚尖的软鞋晃呀晃的，鞋头的芙蕖像是荡漾在风雨当中，颤颤巍巍，摇曳生姿，最后终于在一阵轻喘低语中，啪嗒掉落留在了脚踏上。

宜音松开拽着衣领的手，指尖绕着领缘边划了半圈，转过来，轻轻点在了突起的喉结之上。两个人稍稍隔开了些距离，在潮热当中对视着。他们很多次这般的对视，专注而又深情，总像是要将彼此的模样印刻在心里。

“九，郎。”

宜音并未出声，用口型唤他，眼尾是淡淡的粉色，挑着情，就在那般无辜，不知所以地将他的神魂勾了去。

这个时候的李承晔看着很有趣，清冷翩然的公子，像是那话本子当中清修时乃不知情爱诱惑的谪仙，被那魅惑的狐勾着，一点点坠落，又挣扎维持着清明。

宜音不禁莞尔，捧着他的脸，端详了片刻，抬手上去，遮住他的双眼。

“别看。”

娇娇的小女子，这个时候霸道的不像话。

李承晔的声音中掺杂着情意，低哑地问：“别看什么？”

宜音不答，轻笑着侧了侧身，将脸埋在他怀中。

李承晔将人打横抱起，“该沐浴睡觉了，明珠儿。”

“走吧。”宜音仍旧不松手，笑问道：“九郎看得见吗？”

“坏孩子，捂着眼睛，你说九郎能不能看得见？”

宜音嬉笑着松开手，两人一道往暖阁中去了。

***

她缠起人来真是让人一点法子都没有，从内殿到暖阁，从暖阁到榻上，找着各种理由缠在李承晔身边，就连他擦个头发的时间，她也要抱着。

李承晔失笑，却习惯纵着她，挪到薰笼前，拿了一块皮裘将她裹了起来，宜音还是不肯老实，从下摆处伸出手来，斜乜着他，“抱，九郎。”

这般无理取闹，又这般理直气壮。

李承晔将人抱放在腿上，笑问道：“我的明珠儿今晚是怎么了？”

宜音沐浴之后一张芙蓉面端的清雅无极，脸上的潮红未褪，看上去有些羞赧意味，话却说的直接了当，一点都不忸怩，“想九殿下呀。”

李承晔一手擦头发，一手揽着她的腰身，怕她动来动去不安分，从腿上跌下去，手上用了些力，稍微收紧，沉声吓唬她：“别乱动，这个时候别撺掇你九殿下，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百般撩拨还能坐怀不乱，混账事情也是做得来的。”

“混账事情？”宜音将这四个字挑在舌尖上重复了一遍，念的更加意味不明，偏生她还装出不解的样子，“什么混账事情？怎么个混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