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认识她，自然也就不会留意她，她也只是觉得熟悉，一时间还想不到那人是谁，后来一低头的功夫，再看时那人已经离开了。

最后，上官玉林喝得烂醉，伙计们也都几乎钻了桌子底，只有一个游衡还算正常。

游衡叫来两驾马车，上官玉林和离念一驾，游衡和塞得横七竖八的伙计们一驾，赶回了上官玉林在凤至的住处。

上官玉林素来过得糙，他住的院子其实是跟伙计们同住的，连一个丫鬟也没有。看着布置的整洁的房间，离念暗自道声“难得！”

被褥都是全新的，梳妆台看着也是新的，但并不空荡，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铜镜角梳，还有一支绿玉梅花簪。

游衡敲门问离念要不要热水时，离念正拿着绿玉簪子发呆。

“进来吧。”离念出了内室，见游衡端来一盆热水，有些窘迫的站在门外。

“没关系，进来就行，”离念手中还握着梅花簪，想要接过水盆，又有些不方便。

“我……我放……”游衡放轻脚步进了房间，将水盆放在洗手架上，一直低着头，余光瞥见一抹翠色，

“这支绿玉梅花簪，去年年关的时候公子就想当新年礼物送给大小姐的，只是那时候雕刻的师傅长了病，一直没做好，后来做好了公子一直宝贝似的收着，直到收到老峰主的家书才又拿出来。”

离念展开手掌，嘴角微微翘起，不知是心悦还是心酸。

“大小姐不要怪公子喝多了酒，他平时不这样，只是今天高兴才……”

“往日他都不高兴吗？”离念透出笑意，这个游衡分明就是没跟女孩子打过交道，此刻耳朵红的什么也是的，竟还能坚持说这么多话。

“那倒也不是，公子平时……嗯，上一次这么高兴还是收到家书的时候，又哭又笑，也是喝了好多酒。”

“游衡？你是叫游衡吧？”

游衡耳上的红蔓延到了脖颈上，幸亏灯光昏暗，不然要是白天让人看到了定然误会。

“是。”

“多大了？”

“十……十八……”

“好，跟着你公子好好干，以后会有出息的。”

“不敢，全靠公子赏……赏饭吃。”游衡说句话就要咽咽唾沫，也开始结巴了。

“公子在凤至，还顺利吗？”离念声音陡然冷静下来。

还顺利吗？离念问的时候就知道是不怎么顺利的，不然他这几个小伙计不会这般缩首缩尾，好像总是被人压着气焰。

“大小姐，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