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手？一个月的时间，将四家赌坊的账看了又看，只是为了练手？

游衡不解的看着上官玉林，而上官玉林正蹲在地上将账册逐一摊开，因为太多，所以只能放在地上。

烛火下房间仍然有些昏暗，上官玉林借着这昏暗的灯光将账簿逐一分类，又从他的床榻下面拖出一个稍微小一些的箱子，游衡惊得瞪大了眼睛，竟然也是账本！

原来在他秉烛夜读的时候上官玉林也没闲着，他看的可能远比自己看的多得多！

游衡还没插上手，上官玉林已经一摞摞分好了，接着两人将分好的账册在桌上排列整齐。

“天亨成、宝丰源这两处钱庄和春宴楼、秋水渡、苔园、百泉归我都看过了，你大致看一遍有个印象就行。银和当、兴源当是较大当铺，山庄每年也都要审核，黄怀岩不敢在账里作假，剩下的就是鼎盛当、守盈当、翠影楼、琴心苑这四处你要格外留意，越是小而杂的地方，账做的越乱，也越容易出问题。”

上官玉林一口气说了韶音阁的十二处产业，听得游衡云里雾里。

“公子看过了？”

“嗯——，看了一部分，不过是凭着印象跟山庄的账对比了一下，没细看。”上官玉林头也没有抬，目光仍留在桌上的账簿上面。

“啊？”

游衡不明白上官玉林既然自己就能处理，为什么还要自己再看一遍呢？他原以为是上官玉林自己忙不开所以将这些活计压在他身上，他想要为上官玉林出一份力，所以才不分昼夜的埋头苦干。

“怎么了？”

“那公子为什么还要我再看一遍呢？”

需要做什么直接吩咐就是了，何必耽误这么多时间呢？

上官玉林理所当然的说：“当然不一样，我看的记我脑子里，你看的记你脑子里，这有什么冲突吗？”

看到游衡依旧蹙眉不解，玉林又说：“账簿上不是只有数字的叠加，还有交易往来，这是你了解各处运行最快的方式，当然，如果能找出问题就更好了，但是目前对你来说还有些吃力。”

游衡突然觉得上官玉林对他的期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好像要让自己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那种面对巨大未知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

“以后赵贤就不会再来了，你要学会靠自己。”

上官玉林看出游衡的担忧，但也没有口下留情，温言安慰。在上官玉林看来，男人就应该知难而上，有时需要敲打敲打才能上进，或许是因为他就是这样被沐阳逼出来的，彼时虽然煎熬，现下却没有觉得这种方法有何不妥之处。

“不过这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坏在你没了师父在一旁指导，好处是你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自己安排了。再者说，这些账牵扯广而深，你看不出赵贤未必看不出，所以不能让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看到。”

游衡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抽身，上官玉林说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不曾触及的禁区，他在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

“游衡？”

……

“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