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找机会见见他,先取得他的信任。他现在生活的这般安逸,只怕乐不思蜀啊。”
离念担忧道。
“江陵和白玲珑对太子的看管并没有那么严密,相比较来说江陵陪在太子身边的时间更多一些,只要避开他,应该能争取到一些见面的时间。只是,也得太子配合才行,要是他不配合,必然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惊动了府衙,反而不好收场了。”
邱安分析的很有道理,太子身边的警卫稀松是因为这么多年都没有人靠近过太子,亦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太子。可是如果张鼎成发现有人不仅知道了太子的身份,而且还知道太子被他软禁了多年,那他一定会狗急跳墙,到时候不仅带不走太子,恐怕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成了问题。
“想想办法吧!万一,我是说最坏的打算,万一被张鼎成发现,我们强行带走太子成功的可能有多少?”
邱安听了忍不住笑离念想的太天真,说:“阁主应该听过这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单挑,那咱没有怕的,就算是武功最低的陶一木也能以一当十,可是人家有兵马呀!郡府的兵马权在郡守手中,到时候千军万马挡在面前,就算没有太子这个拖油瓶,能顺利脱身已是万幸,更何况还要保证太子的安全,那太难了。”
这时候离念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倒不如杀了太子,让公主没有了退路,自己回凤至后着手谋划,联合一批内阁大臣,鼓动公主登基称帝。她有这样的本事,她可以做成的,只要公主愿意!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太子距离她理想中的国君想去甚远,但那毕竟是太子,撇开其他不谈,他还是公主的兄长,若是他死在自己手中,日后她在公主面前如何自处?
“李青儿啊李青儿,你疯了吗?太子纵然失德,可这算不上十恶不赦的重罪,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如何能残害他的生命?”
接下来的几天,离念没有上山,也没有提到上山见太子的事情。每日都重复着一件事,就是骑着马将凤至的官道和小路跑了个遍,甚至连农村的小路没有放过,每次都要跑出东山县才调转马头。
这日大雨,雨滴砸的窗棂“噼啪”作响。
邱安来报,卿朗找到了慧儿的母亲袁巧娘。
卿朗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看上去比邱安年长的多,头发胡子都掺着白,精神还算抖擞,不过这酒糟鼻子实在难以让人忽略,再加上腰间沉甸甸的坠着的酒葫芦,怪不得邱安说此人嗜酒堪比司空。
卿朗身后跟着个怯生生的年轻女子,看容貌端庄秀丽,眼球红红的,不知是心里着急女儿哭的还是连日奔波熬得。
这几日因为太子的事情引得离念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不上不下的在胸口压着,难受的紧,此时看到卿朗顺利带回了袁氏,有了件开心的事,神情也不像前几日那么严肃了。
“阁主,属下卿朗见过阁主。”
卿朗虽然是第一次见离念,但是表现算得上几位星云使中最正常的一位了。
“前辈辛苦了。”
整个星云阁中,只有她这个阁主是最年轻武功也是最差的,所以别人向她行礼时,离念总有一种受之有愧的自觉。
“阁主叫我卿朗就行,阁主就是阁主,规矩还是要讲的。”
离念不再与他纠缠这些虚头,向着袁氏问道:“你就是慧儿的娘。”
袁氏低头擦着眼泪,听着厚重的鼻音,像是这一路上没少哭。
“恩人……”袁氏“噗通”跪倒在离念身前,声音有些干哑,“我的慧儿,她在哪儿?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只要恩人让我见见我的慧儿,我给恩人当牛做马。”
离念将她扶起,外面雨下的没有管制似的,但是母女相见的心怎么可能被大雨冲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