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元快四十多岁的人了,留着一点山羊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讨好的气息,就差把巴结两个字给刻在脸上了。
那狗腿子的模样,就连夏小悦都自叹不如。
在柳大人的心里,朝中局势已是定数。
皇上子嗣艰难,楚家又虎视眈眈,就算有了皇子,能不能成长起来都是个未知数。
秦司翎就是一匹忽然觉醒的黑马,而且这匹黑马的存在,目前只有他知晓。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已经在幽州待了六年多。明明功绩足够了,可皇上就是不调他回京。
这眼看就奔第七个年头去了,再待下去又得是三年。
虽然窝在幽州这个地盘,手下各县谁也不能越过他去,可城官又如何尊贵的过京官?
他一直所想的便是升官回京,更何况如今有了更好的先机,不管最后能不能成,他都想搏一搏。
都说人往高处走,这世上哪有人甘愿永远活在别人的拿捏中?
按照柳大人所想,翎王这么多年在皇上的压迫下忍辱负重,为的就是一朝崛起,夺得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现在该是暗中召集势力的阶段,他可是主动投诚,以后要是事成,王爷总是能记着他一二的。
见他眼中透着自信,夏小悦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去看秦司翎手中的信件。
密密麻麻的一篇,看的她眼晕。
没记错的话,盐这种东西都是官府把控的吧?
难道是有人在暗地里贩卖私盐被柳知府给拿捏住了把柄,这些都是证据?
可他为什么不将证据上交京城那边,皇上不得记他一个大大的功劳?
秦司翎只看了一封,便将其全收了起来,就放在桌上。
他面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只那双眸子深沉如一汪寒潭,盯地柳知府背后升寒。
“货船走水路必经幽州城,你将这些东西交与本王,就不怕本王治你个同流合污的罪名?”
怕就不会有这一出了,这可是柳大人考虑多日,打听了多日才咬牙下定的决心。
他直接屈膝跪了下来,目光坚定,满面真诚。
“王爷,卑职虽贪,但绝不会贪在百姓身上。卑职只是个地方知府,守在幽州多年,一直兢兢业业。
这幽州码头月月过往的贵人太多,有些甚至不是卑职能得罪的起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卑职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属实是没办法呀。”
“哦?”
秦司翎目光微动,勾唇。
“可本王只是个心智不全的闲散王爷罢了,你若将这些东西交于楚家表明忠心。他日夺权,楚家定然会记你一功,岂不是更好?”
话落,夏小悦忍不住看他一眼。
不是,你说的太好听了,其实他们背地里都叫你傻子。
柳大人听着这话却是心中一喜,秦司翎会说这些,说明他真不是一个凡事都不过问的傻王爷。
相反,他对朝中的局势一清二楚。
不过说起他为什么不与楚家接触,这个嘛.....其实也不是没有接触过。
但楚家的人太过霸道,有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身为一城知府,他对手底下的百姓,还是下不去手的。
柳大人苦笑了一声,悻悻道。
“王爷,卑职不是什么好官,但也绝不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黑心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