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后因谋害先太后被幽禁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出宫外,整个京城皆惊。
最先坐不住的自然是楚家,楚世沧先得到的是太后昏倒的消息,多少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楚文芸特意让人来丞相府通知,人定然不是昏倒那么简单。可他刚从宫里回来,没有合适理由再进宫也说不过去,更别说还是去后宫。
埋在太医院的人已经被皇上以赈灾的理由拨了出去,剩下的几个都是些老油条,根本不信不过。
果不其然,安排的楚家女眷刚到宫门口,就出事了。
丞相府书房内,楚世沧一把拍在信件之上,眉毛胡子齐颤。
“好一个秦湛,好一个秦湛,他倒是真敢。”
“爹,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
楚晏站在一旁,闻言撇了撇嘴,怎么办您倒是说啊?他又不是老大老二,哪里能猜到您想什么。
楚世沧一看他那事不关己的懒散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果真是庶子不如嫡。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可知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知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享受着楚家的地位权利,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灭九族我铁定跑不掉。”
“你——”
楚世沧连拍桌子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果真是庶子不如嫡。
见他情绪激动,楚晏连忙赔笑。
“爹,您有话就直说,我又不是大哥脑子那么灵活,哪能听懂你话里隐藏的意思。”
“哼,记着自己姓什么就好。”
楚世沧冷哼,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皇上已经让赵诚暗中回京了,你猜,他能不能在使臣到京的之前赶回京城?”
“这,我上哪知道?”
“废物,你除了和那些上不得的台面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还能干些什么?”
“怎么就狐朋狗友,爹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怎么?本相说错了?”
楚晏脸上的闲适的笑意渐渐消失,难得的正经了起来。
“没错,我是废物我承认,但爹您想过我为什么是废物吗?也许在您眼里,朝堂上的争夺才是争夺,其他的皆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哪里做错了?既然您以前准许我是废物,现在在失望,会不会晚了点?”
“皇子皇孙之间尚且争斗不断,您不会真觉得丞相府如您表面看到的这般和睦吧?”
有些大胆,但说的都是事实。物品尚且有好有次,他们这些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难道不是家族挑剩之物吗?
既不允许他们展露光芒,又嘲笑他们是阴沟中的蛆虫,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楚世沧一噎,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小儿子。他有三子,出类拔萃的自然会择优培养。
他一直以为楚晏是糊涂,却原来,他是太清醒。
书房内沉默下来,父子俩对望良久,最后还是楚晏先低了头。
“是孩儿没大没小了,还请爹恕罪。大事我是做不了,但大哥二哥不在,若是有别的地方能用得上的,爹尽管吩咐就是。”
楚世沧的脸色变了几变,说不清是个心情,但事关重大,眼下他也没时间顾什么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