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一切平息,你爱过什么生活都随你。爹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暂且先说当下吧,宫里的事你也知道了,按你所想,该当如何?”
“爹如果真要听?”
“但说无妨。”
“那孩儿觉得,废子当弃。”
“你放肆——”
楚世沧又怒了,执起杯子便砸。
“逆子,那是你姑母。”
看似气怒,只有楚晏心中清楚,以他爹老谋深算的心思,能这么镇定地坐在这想来心中早已经有了决断。
不过是借他之口说出来,以减少心里的罪恶感而已。
他没有躲,任由杯子砸在胸口,茶水溅他一身,眼神微垂,嘴角带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
“爹,做大事者,总是要有所牺牲的。再说皇上本就在等机会,定然不会轻易揭过此事,楚家保不住姑母。”
楚世沧眼神凌厉,静静地凝着他良久,冷哼道。
“总得试一试才行。”
“爹,说的是。”
想听的他已经说了,楚晏适时的不再出声,心下却是冷然。
皇室与楚家的恩怨情仇,若是能揭过,也不会这么多年针锋相对,明处暗处较劲。
先太后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哪怕证据不足,皇上也不会让她好过。
魏将军离京,如今正是关键时刻,若是太后再捅出点别的事......别忘了,太后和楚家是一体的,楚家是怎么走到今天,她可是亲眼见证的。
消息一封封地送出丞相府,楚世沧所谓的试一试,正是朝堂的口舌之争,撺掇官员起势,事情已经发生,唯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可正如楚晏所想,皇上会故意让消息传出宫外,自然是有所准备的,这些年他也不单单是与楚家争夺权利而已。
明日一早,又将是个动荡的早朝。
与此同时,远在临云县深山的夏小悦,正在帐篷中望着一幅画愣愣出神。
一走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夏小悦心里不安生,就商量着元勇给他家主子写封信,询问一下人现在到哪了,情况怎么样。
没有他们这些拖后腿,行程想来应该会更快一些才是。
结果信写好了,元勇正准备招来信鸦之时,帐篷中突然冒出个暗卫。
阴沉沉地说盲目传消息,恐怕会暴露主的位置,万一他们现在所在危险之中呢?
夏小悦一寻思,也是,那还是算了,再等等吧。
结果是越等越是心神不宁,炸药的事她不想管,无所事事下,她无意打开了画篓中的画。
画上的女子一身白衣,轮廓模糊,只有一双传神的眼睛,带着点点灵动的笑意。
上面居然是个人?
夏小悦的第一反应是秦司翎居然有喜欢的人,还金屋藏娇?
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这女的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