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样,他们拿小叙没办法。”李翠英见丈夫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很是开心。
南思敏身体好转后就回了鹏城。
陈达丰身体也日渐好转。
陈笑在医院待了两天,陈达丰对她一直很慈爱,陈笑总算别扭地喊出了一声爹。
又过数日,陈达丰终于出院了。
因为他是违法偷渡,相关资料也传了回来,他一直在生病,便没有接受调查。
出院后,他主动去相关部门交待了一切。
最终因他在国外也没有犯罪行为,没有对国家造成什么影响,他身体又不好,根据法规,酌情对他罚了一千块,便放回了家。
回到小陈村后,自然是引起了全村的轰动。
村人纷纷前来探望。
陈达丰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说国外的不容易,没挣太多钱。
反正大家也不知道偷渡是个什么玩意儿。
果然如李翠英所说。
陈老头老太听说二儿子回来了,先是假模假样地哭诉一番,做一番慈父慈母的样子。
然后又开始哭诉陈行叙不孝顺巴拉巴拉一大堆。
陈达丰说:“爹,娘,既然我回来了,就轮不到小叙来赡养你。以后我来孝敬你。我和翠英会好好种地,赡养你俩的,放心吧,不会让你们饿着的,钱是没有了,你看我这身体,也挣不了什么钱。”
陈老头老太:这是不饿着的事吗,我也想去大城市看看,我也想坐火车,我也想坐飞机啊。
这个老二,回来也没用,一样无能,还不如别回来。
然后是老大老三家挨着来诉苦。
陈达丰只觉得心里头很厌烦,但面上笑着说:“我也没办法呀,我伤了身体,还得靠我儿子养呢,你们现在身体比我好,咋就不能干活挣钱了,就算真不能动了,不还有你们儿子呢吗。现在我也不没能力当家,你们想要啥自己找小叙去吧。”
两家一听,得,找陈行叙,他们还不如自己去打份工呢。
耳边终于清静了。
李翠英看了一眼陈达丰,眼神里都是满意。
陈达丰握住她的手,“等秋收完,不忙了,咱们去省城待几天,看看笑笑,这孩子和我生的很。”
“好。”
八月份的时候,陈行叙见到了谢轩。
和预料一样,他是省状元,陈行叙随口问了句:“报的是清大嘛?”
记得他就是这个学府出来的。
“不是,报的哈工大学。”谢轩说。
“啊?”陈行叙愣了,怎么变了。
谢轩笑道:“我想搞科研,研究国防武器类的,江千浪写信说,咱们国防不强,他挺忧心的,其实我对搞这这些也挺感兴趣。”
陈行叙怔了一下,笑了。
原来江千浪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挺好,换个不一样的人生和贡献,也不错。
依谢轩的聪明头脑,在哪一个行业都会出类拔萃吧。
“你上学走了,你父亲怎么办?”
陈行叙问,这几年谢轩一边上学一边照顾父亲,照顾得很好。
谢轩脸色一变,“他常年瘫痪,身体越来越差,医生说也挺不多长时间了。”
陈行叙拍拍他说:“你安心上学吧,我帮你请个保姆照看他。”
他有能力帮扶一下,就帮一下。
谢轩是个栋梁之材,得解决他的后顾之忧啊。
谢轩为难摇头:“不用麻烦,我到时候再看。”
两人没想到的是,谈完话没几天。
谢轩父亲就在一个夜里,睡梦中长眠了。
陈行叙帮着谢轩给谢父办葬礼时,就想,谢轩父亲肯定是知道孩子照顾他太累了。
孩子终于要飞出去了,他就不拖累孩子了。
这几年迟迟撑着,应该就是想看着孩子长大,有个好前程。
现在儿子子即将奔向辉煌的人生,而小女儿也进省体委,由国家照顾着,他放心了。
谢小玲和谢轩在葬礼上都没有哭,两人很平静。
他们心里也明白,父亲这一走,是解脱。
这些年,父亲全身瘫痪的痛苦和站起来希望的破灭,无数次想从这世上消失,但又死死地撑着的样子,兄妹二人看在眼里。
父亲舍不得他们,他们亦也舍不得父亲。
就这样熬着熬着,终于都熬到了头。
那天,谢父出殡那天,下了一场雨,不大不小。
转眼间,进入了九月份。
路倾颜因为身体肿得厉害,无法进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