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有些湿。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被眼前的利益迷了心,连累了儿子,还连累了一个好姑娘受伤。
虽然陈行叙什么也没说,他也知道,大儿子肯定吃了好多苦,才把这个家给撑了起来。
陈行叙也知道他此时心情肯定很复杂,挽住了父亲的胳膊:“爹,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是啊,终于回家了。”
陈达丰擦了下眼泪。
本以为将会客死他国,没想到活着的时候还能回家,还能见到妻儿。
飞机飞上高空,载着他们归乡。
因为陈达丰和南思敏伤都没好利索,他们直接飞到了首都,彻底的把身体再给检查一下。
不管怎么说,首都的条件比非洲好多了。
回国之前,陈行叙已经给李翠英打了电话,安排陈行辰送她来首都相见。
又安排省城一名员工,去省体委把陈笑给送了过来。
七月份的这一天。
四合院院里注定不平静。
陈行叙和陈达丰坐在院子里等着。
陈行叙心情还算平静,陈达丰确是有些忐忑。
好多年没见了啊。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可会怪他?
最先来的是陈行礼。
他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消瘦苍老的男人,愣了一下。
除了面容有些相似外,和记忆中的父亲完全不同。
父亲是高大伟岸的,眼前这个人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陈达丰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人,脑子里却是他小时候的模样。
他走的时候,他才十一二岁。
现在都长得这么高了。
“小,小礼,是小礼吧。”
陈达丰声音有些颤抖。
“爹。”
陈行礼终于忍不住,大步跑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孩子。”
陈达丰落泪了。
父子二人相见,都很难过,陈行叙赶紧把人给劝住。
第二个来的是陈笑,她不知道父亲已经回来了,教练没和她说,她蹦跳着进了院子。
她狐疑地看了眼那个很憔悴的人,然后忽略掉,兴奋地对陈行叙和陈行礼喊着:“大哥,二哥,我来了。”
陈达丰刚看着这个娇俏灵动的少女。
这是他的小女儿,长这么大了。
“是笑笑吧。”
他声音有些哽。
陈笑瞅他一眼,嗯了一声,疑惑地问陈行叙:“大哥,他谁呀,为什么在我们家?”
这句话真如刀子扎在陈达丰的心里。
他的心疼得很。
陈行叙拉过她,轻声说:“笑笑,他是咱们爹呀。”
陈笑瞪大眼睛,盯着陈达丰看了两眼,看他头发都有好多白的了,她不相信地问:“咱爹嘛,他怎么那么老?”
陈达丰:“......”
有种心碎的感觉。
“因为爹吃了很多苦,身体不太好。”陈行叙轻轻解释,“笑笑,叫爹啊。”
陈笑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爹怎么也叫不出来。
从她有记忆起,她就没有叫过爹。
在小的时候羡慕别的小孩有爹,再大点,有两个哥哥疼她,她也不太稀罕有爹了。
因此,她愣愣地看着陈达丰,这个爹字硬是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