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附近寂静无声。
林晚如瞪大圆溜溜的眼:眼下的三丫,比南省深山的豺还凶!
一向直来直去的古清浅:原来我真的不是最直的娃儿!
心跳到嗓子眼的李秀南:额滴个神,我刚刚听到了啥?
惊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李玲花,颤抖地再开口:“三丫,他...是...你爹,亲的。打他,伤天!”
“伤天?”三丫轻笑:“谁的天?
若有天,为何要造出那样什么也不会做,只知喝酒、打骂老婆、孩子的男人?为何老天不收了他?
俺和俺姐、俺妹,难道生来就是为了挨打的吗?
甚至不知哪天,就稀里糊涂地被打死吗?
若真是这样,那老天为什么让俺们来到这世间?”
三丫的反问,问住了所有人。
张桂枝、刘银花和高月季看了看彼此,又同时看向三丫:这孩子坚强得让人心疼;可心疼中又有几分害怕与担心。
“俺知道俺不该这样想,更不能那么做,可俺真不想死于亲爹手中......
若有可能,俺想长大,想上学,想出去看看别人的爹,都是啥样的?”
“呜呜呜!俺也不想死。”被张桂枝抱着的四丫,挣扎地下了地,一瘸一拐地跪在七羽面前:“俺三姐说,你徒手打死了...大野猪,很厉害。
俺求求你,教教俺们。
到时候,俺和三姐一人打他一条腿,有什么罚、伤什么天,俺和三姐一起。”
嘴角流血,一只眼猩红的二丫,推开扶着地她的刘银花和高月季婆媳,默默跟着跪下。
二丫什么话都没说,但直白的行动,表达了她蠢蠢欲动的内心。
李玲花傻眼地看着三个女儿,第一次在心底问:这么多年,她是不是做错了?
七羽看着眼前从大到小、满身是伤的女孩儿,沉默半天后,开了口:“功夫是为了健体和自保,不是用来打杀的。
拳头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因为拳头是最笨、最不明智的选择。你们确定要这样做吗?”
反应最快的三丫,双眼一亮:“那你可以教俺们姐妹,怎么做其他选择吗?
俺们可能不聪明,但俺们很勤快。”
“会听话吗?”
“会。”二丫、三丫和四丫由心底发出的洪亮声音,响彻了这一方天地。
七羽看着眼中有了新光的三个瘦弱女孩儿,给出了她们最期待的回答:“好,我教你们。
教你们如何保护自己,教你们如何用正确的方式,解决问题。”
“谢谢老师。”
“起来吧!我不是什么老师,就会点拳脚功夫,见得多了点;以后,叫我七姐姐吧!”
“是,七姐姐。”
“走,今天先教你们如何处理伤口。”
“好。”答应后的三姐妹看了看李玲花,同声道:“娘,你等俺们和七姐姐学会了,就来给你包扎。”
“娘,别担心。俺们不打残他了,俺们跟七姐姐学其他办法。”四丫在经过李玲花身边时,给了她一个拥抱,并笑着分享着。
“……”五味杂陈的李玲花:并未被安慰到。
于老太看着七羽身后的三个小尾巴,感叹着:“玲花,为孩子们的将来,你该改变一下了。
老话说得好,人若不自立,天难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