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极隐晦的瞟了隔壁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那个阿七长什么样子?平日里你都怎么联系他?”
赵二河咳了两声,吐了一口血出来:“平日里都是他来找我,我找他的时候不多,那阿七右手手腕处有一处极大的伤疤,瞧着像是烧伤的。”
“你那位主子是做什么的,你真不知道?”
“不知。”
听他这么说,商陆略带遗憾的摇了摇头,招手将狱卒叫了过来。
“赐他一双红绣鞋穿穿,指不定还能想起些什么呢。”
那狱卒眼神微动,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狱卒过来,手中握着铁钳,铁钳上夹着的是一双被烧的通红的铁鞋。
赵二河见了这阵仗便吓的一哆嗦,豆大的汗从额角流下。
“行刑吧。”
只听得一声惨烈的嚎叫,尖锐的仿佛不是人能发出来的。
一阵臭气传来,商陆厌恶的掩住了鼻子。
赵二河已经疼的昏厥了过去。
“看好他,若是他有什么差池,你们……”商陆深深的看了那狱卒一眼,拂袖离开。
方才那狱卒紧紧攥着衣角,神色犹豫。
隔壁的牢房发出一阵声响,随即归为平静。
……
沈洲渚呆坐在自己的那间牢房里,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从窗棂处露出的点点阳光。
他不知道商陆那日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到那掌柜隔壁的牢房,让自己亲耳听到掌柜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是试探?还是确认?
总之那日掌柜受刑后自己便又被送回这小屋,除了每日送饭的太监外,谁也见不到。
一种无以言表的恐惧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渐渐滋生,沈洲渚现在如惊弓之鸟一般,生怕哪日那双“红绣鞋”就穿到自己脚上了。
他要把赵忠供出去吗?
可他没有证据,唯一联系的赌坊掌柜一口咬定自己才是幕后主使,赵忠在这件事当中被撇的干干净净。
怎么办?
沈洲渚有些焦急的想着,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阿七。
如果他们找不到阿七的话……是不是就能给自己一线生机呢?
想到这儿,沈洲渚忽然打起了精神。
他要想办法将消息传出去。
傍晚时分,天气渐渐阴沉,细密的雨滴落下,天地间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等到半夜的时候,一阵呼痛声从东厂后头那溜房子中传出。
守门的小太监忙过去看,只见沈洲渚满头大汗的蜷缩在床上,嘴唇惨白,整个人瞧着痛苦极了。
“这……沈大人,您怎么了?可要传御医过来瞧瞧?”
沈洲渚摆了摆手,疲惫的开口:“老毛病了,我这腿先前受过伤,一下雨便会隐隐作痛,今日也是疼的厉害了,这才喊了出来,没什么大毛病,忍忍便好了。”
那小太监却是犹豫了,这儿关着的人都还有官身,轻易怠慢不得,若是真叫他疼这一夜,日后他沉冤得雪了说不定还会报复自己。
想到这儿,小太监压低了声音:“不如奴才给沈大人弄副膏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