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永辉十二年,她也深知,若是此时按计划行事,困住姜影深,改立太子,扶幼帝上位,稳固朝堂,少说也要半年时间。
可边关的将士们等不了这半年,百姓们也等不了这半年。
所以她只能放弃,等战事结束,再寻时机。
姜星沉向来是个果断的人,决定好了便不会轻易更改,所以即使内心痛苦不甘,也只是颓丧几个时辰便罢了。
“商陆,我饿了。”姜星沉淡淡的开口,嗓音沙哑又平静。
“好,我让他们准备了些好克化的东西,咱们去吃好不好?”
商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从旁边的壶中倒了一盏荔枝膏水送到姜星沉唇边。
带着丝丝凉意的膏水划过喉咙,将胸中的愤懑也抚平了不少。
两人相携着走下摘星楼,缓缓往霞明殿走去。
“你为什么不劝劝我呢?毕竟咱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临到头了却停住了。”
商陆的脚步顿了一刻,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那弯月牙。
“我不会劝你,因为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这样的决定。这些年大齐外面看着烈烈轰轰,可我们都知道他经不起内乱和外敌的共同打击。我想杀了姜影深替我家人报仇,可我也是大齐的子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让大齐风雨飘摇。”
听了这话,姜星沉勾唇笑了笑,轻轻牵住了商陆的手。
“好,我们再等等,总会有机会的。”
……
边关动乱,姜影深自没了游玩的心情,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
而姜影深前脚才到京中,后脚镇山关的密信便送到案头。
北漠十万兵马已到镇山关关外,而镇山关内,只有四千守关官兵,并两千急征的民兵。
军情告急,粮草告罄。
而过了镇山关,便是辽东大片平原并三府十二城,再往北便是天门关,一旦失守,京城岌岌可危。
利箭悬于首,姜影深再没了玩乐的念头,整日和兵部内阁一起研究战局。
祁老将军和才承爵的荣恩侯王旭松带着十万兵马赶往镇山关。
姜影深又命兵部从各州调二十万兵马,补充大齐和北漠交界处的边防。
可就在六军将发之时,原定的监军姜瑜却忽的摔伤了腿,竟不能去了。
大齐向来都有任皇室子弟为监军的惯例,不是当今皇帝的子嗣便是兄弟,极少有像前朝一般立太监为监军的。
这一方面是为了巩固皇权,另一方面便是防止皇帝过分宠信宦官。
所以大齐历任皇帝要么依祖制派重视的子嗣或兄弟,要么便是御驾亲征。
姜影深不善行兵打仗,所以自然选了前者,可没想到在姜瑜这儿出了岔子。
就在这时,镇山关传来消息,北漠那边提出可以谈一谈和解条件,但他们不会派使者来京城,而需要大齐使者赶往镇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