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母亲,身子可大好了?”
斯钦巴日的动作一顿,勉强咽下了喉中的烈酒。
“多谢那日殿下提前给额吉穿了金丝软甲,父汗恼羞成怒时才未伤到她的要害,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殿下给的药也好用,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姜星沉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胜券在握。
原来那日偷袭她早就算到了北漠汗王会恼羞成怒,而斯钦巴日的额吉十有八九便会受池鱼之殃。
所以她一抓到其其格便给她穿了金丝软甲,又在和斯钦巴日对峙时告诉他其其格有危险,还给了他止血的药物。
不出所料,北漠汗王果真在其其格身上释放了怒火,锋利的长剑一下子便刺入了她的身子,幸好有金丝软甲保护,斯钦巴日又很快赶回,这才救下了一条命。
“殿下约我出来,是想让我报恩吗?”
“自然不是,我请三王子出来,是想同三王子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帮三王子得到北漠汗王的位置,三王子退兵,十年内不再侵扰大齐。”
姜星沉极认真的看向斯钦巴日,杏眼在火光的映照下愈发明亮。
可斯钦巴日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下这是没睡醒吗?我们这些王子中,父汗最属意二王子,其次是七王子,怎么会轮的到我呢?如今父汗病重,二王子得了消息,已经往这里赶过来了,殿下若是想做交易,不如去同他说一说。”
“三王子看过这样东西,再说不迟。”
一个圆环形的玉佩出现在姜星沉掌心,斯钦巴日随意瞟了一眼,忽的怔了片刻,随即将那玉佩夺过细细端详。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二王子日夜带着,极为看重,怎么会在你这里!”
原来那玉佩正是北漠的信物,凭此可调动十万军队,非汗王信重之人不可得。
“从死人手里拿东西,那可太容易了。”
姜星沉漫不经心的回着,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轻蔑。
斯钦巴日这才发现那玉佩的穗子上竟沾了些血迹,看着还未成黑褐色,想必是才沾上不久。
“你,你杀了他?”
“这只是我给三皇子的见面礼罢了,三皇子可喜欢?”
看着姜星沉笑盈盈的脸庞,斯钦巴日忽觉得身后一寒,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那父汗中的毒,也是你下的?”
“是。”
姜星沉承认的坦荡,竟让斯钦巴日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可他,毕竟是我父汗。”
听了这话,姜星沉忽的露出了一抹意为深长的笑容。
“三皇子将他看做父汗,可他有将你看做儿子吗?三皇子不觉得自己的性格不像北漠汗王,倒有点像那位早逝的赵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