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叔叔都已然说到这个地步,做到这个份上,我一个小小的后辈还能说什么呢?那便随我一起进宫看看父王吧。”
“好侄儿,你果然还是个识大体的,不愧是你父王最喜欢的孩子。”
西王面上带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弯弯的眼睛里面似乎是藏着一个锋利的大刀。
呵,不愧是笑面虎。
说着最温柔的话干的却是杀人诛心的事情。
拓跋令抿抿嘴唇,对面前男人说的话不置可否。
另一边,兵分两路的姜萝早就来到梁王的寝宫,侍卫因为拓跋令的吩咐,所以并没有多加阻拦。
一阵妙手回春的施针之后,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开始有了动静。
“快去拿杯茶过来,你父王马上要吐血了。”
姜萝轻轻拍了拍拓跋漓的肩膀。
等到她最后一根银针抽出男人体内,梁王顿时起身吐出了一口比淤泥潭的水颜色还要深的毒血。
“父王,快喝口茶清清口。”
拓跋漓递上手中的茶杯,脸庞之上全是对于这个父王的担忧。
简单休整过后,梁王才看清这个服侍在他身边的人是谁,情绪不由自主的有些失落。
“圣女,请问一下寡人这么怎么了?”
他不想与这位他从未亲近的过的儿子说话,只好将虚若的目光转向了姜萝。
“王上,你被人下毒了,已经在床上足足昏迷了七日。”
“七日?”
“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梁王听到了自己竟然被人下毒,还不知不觉昏迷了七日,顿时心中一惊。
“那令儿是否已然帮寡人抓到了真凶,他与元清的婚礼又是如何结束的,他现在人在何处。”
这人才清醒了片刻,便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差点将他害死的儿子。
姜萝看了一眼拓跋漓,然后垂眸又看了看梁王,最后沉声说到:“王上,这给你下毒之人就是你亲自任职的太子拓跋令,而在你晕倒过后他也立即取消的婚约,现在正准备将我褚国的那些来使斩首示众。”
说实话,现在的她对梁王升起了一股怨气。
想起之前那位同样将她弃如敝履的父亲,她就不由得对着拓跋漓升起了一丝悲悯。
天下不患寡而患不均,无论是金银财富还是人之常情,被偏爱的那一方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被亏待的那一方总是渴望可以等来所谓的公平。
有些人,等的时间长了,就开始变得偏执,多疑,忘记本来的一颗初心,但有的人,因为长时间的被冷落,会对原本热烈期待的事情放下执念,重新寻找新的目标,还有的人,因为怀着一颗赤诚之心,心中有一团不灭的篝火,无论经历了怎样得风风雨雨,照旧执伞前行,朝着心中的追求进发。
在她所认识的人当中,孙明月是第一类人,百里奇是第二类人,而这拓跋漓是第三类人,也是遭受不平最多,过得最凄苦之人。
“不可能!令儿对寡人如此孝顺!他绝不会对寡人下手!”
果然,在听到她说出事实的时候,梁王下意识还是会选择站在拓跋令一边。
姜萝对这样无脑偏爱的人很无奈,但她作为一个外人也不能插手别人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