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爵是真的喜出望外,所以才由衷地叩谢起朱慈烺来。
因为,对于他这个徐家庶子而已,能继承侯爵,且还保有朱元璋和朱棣赐下的庄田,已经很好了。
要知道,如果徐久爵不犯事,他什么都不会有!
虽然他是徐家子弟,但其实只跟相当于寄食于徐久爵的一个亲戚一样,需要看徐久爵的心情好才能得到一点半点的好处。
有时候,他可能连家奴也不如,如在受徐久爵宠信的家奴面前,他虽是二爷,但未必会比家奴更能得到徐久爵的看重。
所以,现在这个结果,对于徐文爵而言,真的是非常好了。
他本来只是期望可以通过这次立功,得一个锦衣卫官职的,而不被自己兄长徐久爵牵连,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而朱慈烺这样做,其实也是有千金买马骨之意在里面。
他得让其他勋贵子弟们看到,为朝廷做事的好处到底有多大,别因小利而忘义,且因此丢大利。
徐久爵这里则倍感失望,而不由得朝徐文爵骂道:“你这卑鄙无耻之徒,有何资格承受祖荫,有你在,玷辱了我祖上门楣。”
徐文爵则没有示弱,只再次对朱慈烺叩首道:“陛下,臣请旨准臣修订中山王族谱,将无国家大义的徐久爵除籍,以正家风!”
“准!”
徐久爵不由得一怔,然后瘪嘴哭了起来,朝朱慈烺磕头道:“陛下,您不能一味从这个卑鄙小人的意啊!”
“你给朕住嘴!”
朱慈烺这时厉喝了一声,对徐久爵说道:“徐久爵,你丢尽了中山王的颜面,还有何话好说的!”
说着,朱慈烺就让人把徐久爵拖了下去。
徐久爵在被拖下去后,朱慈烺则问向徐文爵:“徐久爵安排谋害应天巡抚祁彪佳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缘何会操作火器?”
“回陛下,这些人皆是南京二十六卫的火器正兵兵丁!”
“因朝廷对南京二十六卫素来发饷严重不足,所以这些兵丁大多投附了大户为奴,尤其是投附到了管他们的南京勋贵之家。”
“而这次谋害应天巡抚祁彪佳的就是投附徐久爵的兵丁!”
“徐久爵允诺,只要他们杀了祁彪佳,我徐家就给他们每房分十亩好田。”
“徐久爵当家时仗势欺人,霸占了不少田地,整个应天府几乎七成的官田和卫所屯田都已经被他变成了我们徐家的隐田。”
“至于火器,则是徐久爵从武库私盗回家的!臣回家后,就把火器还回去,且配合祁抚院清丈田亩,把徐家的隐田都清退出来。”
徐文爵奏道。
朱慈烺听后神色凝重起来:“说来说去,最终还是落到一个钱字上面,若不是朝廷一直不发饷,也不会有这么多军户投附,也就不会让他徐久爵成势,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财政的崩溃。”
朱慈烺说着就道:“兵部!”
兵部尚书张国维这时出班拱手作揖:“请陛下谕示。”
“将重整南京二十六卫的事写进兵部日程,待税政体系建立后,就要立即重建二十六卫!”
“御林营还要出征,不能一直承担南都警备之事。”
朱慈烺言道。
张国维拱手称是。
朱慈烺接着就看向徐文爵道:“退下吧,先配合锦衣卫去查抄徐久爵的逆产,由锦衣卫助你掌控当家之权,然以钟离侯身份协助英国公与宁武侯整顿勋贵,设立宫学和宫牢,凡上进的就选进宫学培养,不上进的就下宫牢等着改造。”
徐文爵拱手称是。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