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
宗人府大堂,炉火烧得正旺,整个室内因而温暖如春。
而这时,朱慈烺正坐在了宗人府正堂正中央的椅子上,福王朱由崧和唐王朱聿键则分别坐在朱慈烺左右两侧。
三人此时皆看向了跪在大堂中央的废人朱审烜。
朱慈烺这时看着朱审烜先问道:“朱审烜,你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知道!”
“犯了背叛朝廷的罪。”
朱审烜说着就哭着道:“但陛下明鉴,那都是建奴和那些文臣逼我的!我真的没想跟您作对啊!”
朱慈烺呵呵冷笑道:“建奴固然可恶,你身边那些文人也固然无耻,但你自己就没脑子吗,没明辨是非的能力吗?”
“回陛下!”
“正因为罪臣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罪臣才故意只知选妃作乐,乃至搜刮民财,而不思认真地聚兵与朝廷作对,为的就是不遂他们的心愿,而让朝廷好早日平定两广啊!”
朱审烜狡辩起来,然后就叩首在地:“请陛下明鉴!”
朱慈烺听后怒极反笑,看了朱由崧和朱聿键一眼道:“他说的似乎还有点道理,你们说是与不是。”
“这个……”
朱聿键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而朱由崧这时则起身拱手道:“回陛下,他这分明就是胡搅蛮缠,欺君妄言!”
“如果,他真的是为那些拥立他的乱臣贼子们控制住,能逼他跟朝廷作对,那这些乱臣贼子又怎么会愿意让他纵情声色、不务正业呢,做一个昏君呢?”
“所以,他分明是在诡辩,是在欺君妄言!”
“他只不过是像既能享乐也能助建奴灭我大明而已!”
“陛下,不是这样的,罪臣真的只是故意如此的呀!”
“至于,他们为何不愿意,自然是因为臣以死相逼啊!他们没法啊!”
朱审烜说着痛哭起来。
“胡说!”
这时,宗人令朱由崧先斥责了朱审烜一句,就问道:“那建奴逼你背叛朝廷背叛陛下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以死相逼?”
朱聿键这时也明白过来,而看着朱审烜道:“没错!废人朱审烜,你自己怕死就怕死,何必在御前诡辩?!你若真敢以死相逼,那干嘛当初要降建奴!你简直丢了整个宗室的脸!”
朱审烜这时被诘问的哑口无言,只朝朱慈烺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你让朕恕你什么罪,是恕你叛国通奴,还是恕你弃祖宗之土,还是恕你迫害百姓?”
朱慈烺这时问了起来。
朱审烜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手足无措起来。
“朱审烜,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朱家的社稷安危跟你没关系,你只要保住你个人的安逸就行了?”
朱慈烺突然又问着朱审烜。
朱审烜想了想,就选择了如实回答,说:“是!罪臣的确无耻,的确自私,罪该万死!”
朱审烜说着就道:“但臣还是请陛下饶臣一命,看在臣是宗室子弟的份上,臣愿意真的只做一个废人,去孝陵守墓,从此老老实实的。”
“让你去给孝陵守墓,岂不是有意还要给太祖丢脸?让太祖不安?!”
“我朱家没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