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暖回想着她先前在小视频看来的法子,粗盐获取一般有三种方式,盐矿,海水,或者咸水湖。只是粗盐中含有大量杂质,泥沙,氯化镁,氯化钾这些都是对人体有害的,当碾细筛网,是不足以去除盐里的杂质,考虑到萧瑾怀这个年代的人理解不了什么是氯化镁,江知暖便将它们解释成杂质,和有害杂质,通俗易懂。
“这事,你可曾与旁人说过?”
萧瑾怀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个,盐律严苛,提纯这般重要的法子,若是她说了出来,定会给她招来祸事。
江知暖点点头,萧瑾怀脸色一沉,急声问道:“谁?”霎时间他想了无数可能,每一个都是自己该如何去护她,直到她的手指向周息,萧瑾怀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不是啊公子,我就只听了一耳朵…”周息急忙解释道
萧瑾怀睨了他一眼,随后便让他将门关好,之后他神色严肃,带着江知暖去了上次祭拜的暗间,连周息都不得进入,过一会他便让周息去取来一些器具,油灯,粗盐,和丝帕
周息不明白,这器具和油灯也就算了,怎么还用上丝帕了?只是公子吩咐的,他照做就是。
两人在屋内鼓捣半天,周息寸步不离地在屋外守着,暗间里,萧瑾怀看着盐中洁白如雪的盐晶出神,许久,他才沉声说道:“你很早便知道这个法子了是么?”
他眼睛清澈明亮,眉间绕着解不开的思绪,江知暖想到周息说的话,公子烦心许久,原来她也如周息一般,舍不得他烦心…
见她许久不言,萧瑾怀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先出声道:“罢了,你不说也好,只是,私盐提纯是重罪,以后你不可再说出去让人知晓,可知?”
江知暖点点头,萧瑾怀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怕她没将这话听进去,忙推着轮椅朝她靠近:
“我同你说的,你可要记住,知暖,提纯精盐是重罪,朝廷随便一个帽子扣下来,便可给你赐个死罪,再将这个方子据为己有,我恐护不住你,待会,我便将这些东西销毁,今日这事,你莫要再提。”
江知暖点点头,随后又反应过来似的,忙问他:“为什么要销毁?”刚刚见到私盐时,她明明看到萧瑾怀眼里的雀跃,现在又怎么说要销毁了?
萧瑾怀却误以为江知暖是生出提炼精盐售卖的想法,忙跟她讲了一些有关私盐的律法。
江知暖听到满门抄斩时就泄了气:“啊?那这个法子不是帮不了你了?”
萧瑾怀听完一愣:“帮我?”他看着少女青涩的模样,最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她有时聪明机敏,伶牙俐齿,不像涉世未深的样子,有时又娇憨可人
原以为她只是比常人聪慧一些,可从她刚刚提炼精盐的模样来看,又不似她所说的的无意间想到的方法,而是早已知晓,就如她先前在纸上胡乱涂鸦,便成算出复杂的术题一般,她身上又太多秘密了,她不愿让人知晓,他也不愿她让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