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这份礼物的人是谁在今泉的心底有了名字。

但今泉嚼着这个名字，有些不想接受现实。

对方在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也做出了一个永久性的告别。

知道亲人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好，还是知道死讯好呢。

对今泉来说，或许前者他更能接受。

舞会结束了，降谷跟随记忆回到包间，这次的舞会，他收获颇丰。

好消息还没出口，降谷就被包厢里溢出的浓郁酒香扼住了喉咙。

这是怎么了。

降谷推开包厢的门，看到的是还捧着酒杯的今泉，不过浓郁的酒香不是因为今泉喝了太多的酒，是因为地上碎了一片的酒瓶。

酒水浸透了地毯。

降谷踏在地毯上的时候，看到了明显溢出的酒水。

“回去吗。”降谷问道。

今泉回过头，对着降谷举起了酒杯：“要喝吗？”

降谷上前一步，将今泉手里的酒杯拿走，他一口饮尽了酒杯里的酒水，手指也在酒水入口后松开了杯子。

杯子落在地毯上并没有碎，甚至没有什么声响。

灯光下杯子泛着光，映衬着亲密相贴的两人。

今泉吐了吐舌头，有点闹脾气：“这个酒太苦了。”

降谷低笑：“回去吃蛋糕吗。”

“我想吃夏季蔬菜咖喱饭。”

“好。”

离开弯弯绕绕的拍卖会场，今泉和降谷十指相扣，在夜路上漫步。

“你什么时候走？”今泉问他，“能等到冬天吗。”

降谷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又摇头：“不太确定，但能陪你过二十一周岁的生日。”

“这次不等毕业吗。”

“我想早点忙完回来陪你。”

“说得好听。”今泉晃晃和降谷牵着的手，抬头看着月亮，今晚怎么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今泉：“还能待两个月啊。”

“不一定，或许能待到毕业？”

“十一月就毕业了。”他的生日是十一月七号。

“今年毕业没有樱花啊。”

今泉低笑：“学校现在的樱花是思川樱，十月份还有花期。”

“挺好的。”降谷表示涉及到了知识盲区。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像是所有的爱情剧里一样，他们的影子逐渐重叠。

在离开路灯后的阴影里，他们拥抱彼此，交换着气息。

在他们气喘吁吁的分开时，远处突然传来了狗吠声，是牵着狗下班的女士，在经过他们的时候掩嘴偷笑。

善意的笑容只会增加好感，还有情侣间相互奔赴的爱意。

今泉没什么感觉，但接吻被看到的降谷有些紧张，他握着今泉的手紧了些，整个人靠着阴影的边界线站得笔直，像是被罚站的小狗。

“我想圣诞节的时候出来遛狗。”今泉突然说道。

降谷一愣，纠结道：“我可以陪你，能不带它吗。”他是指那只小金毛，今泉养的宠物有点多了，而且总觉得意…狗有所指？

“你不是十一月就要走了吗？”

“只是去完善身份信息……也不一定。”

“那就到时候说。”今泉笑嘻嘻的松开了降谷的手，但被降谷一把拽住了手腕。

晃着他们相牵的手，今泉歪歪脑袋，又说着：“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太花心了吧，haru。”降谷无奈的耸肩，悄悄挪动手指，重新和今泉十指相扣。

“累了吗，要不要我背你。”

“还好。”

“有一件事我想问。”

“嗯？”

“昨天咖啡厅里，你对面的那个女性是谁。”

“我以为zero调查完了。”

“「透」调查了，但是「zero」没有。”

今泉平视降谷的眼睛，沉默良久：“你这个人怎么什么醋都吃。”

降谷一噎，但经验之谈告诉他，这个时候耍赖就对了：“我不管。”

今泉叹气，尽职尽责的哄自己散养的金丝雀：“她是我的妹妹，没有血缘关系。”

“是真的，亲情上的妹妹。”

“小时候，还能动的时候，我把那个孩子当做父亲的继位者培养……虽然课都上到自己的脑子里了。”

“那孩子很优秀，如果她没有执意跟着阿姨走，或许她比我更适合照顾今泉氏。”

听着今泉诉说的话语，降谷按了按今泉的手心，在那双眼睛里带上迷惑的时候，降谷开始了自己的认知补充。

“在haru接手之前，今泉氏并没有现今的辉煌。”降谷说着，“那孩子在你的眼里或许是真的优秀，但放眼现在，你的成就才是无人能比的。”

今泉抿唇：“运气好碰到了一堆好下属。”

“你是他们的救赎。”降谷一时间想到了藤峰说的话。

在他们和今泉还没有「相认」之前，今泉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会比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低，甚至只会更高。

爱意和信仰总是不同的。

就像是白月光和朱砂痣，不会同时的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降谷突然抬手捏住今泉的脸扯了扯，听到小孩呼痛也没有松手的打算。

你是他们的信仰，亦是我的救赎。

“怎么了啊。”

降谷理直气壮：“我吃醋了。”

今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