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尚小的罗敏儿不明白苏默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些迷迷糊糊的话,心里满是担忧。
见她醒来,立刻扑上去抱着她的手,旁边的罗杰想阻止都来不及。
“姐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苏默拍了拍她的手,将她拉起来,“姐姐没事,别担心。”想了想,又捏了捏她圆鼓鼓的小脸,将她皱着的眉头抚平,“小小年纪看着这么哀愁,难看死了,给姐姐笑一个。”
“姐姐,你坏,又逗弄我……”罗敏儿嘟嘴小声抱怨了一句,蹭了蹭她的手,挨着她坐在床边,自顾自地玩着她纤柔有茧的手指。
安抚好了罗敏儿,苏默开始看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的顾丽和程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现在都没弄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那个赖敏玉目前身在何地,这两人这般严肃是要闹哪样?
往后看一眼,见罗杰正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眼睛还是平常常见的眼神,里面却多了一分肆无忌惮的打量。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苏默愁眉不展,感觉自己像是喝断片的酒鬼,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酒店。
顾丽脸色晦暗,睁着冰冷的眼睛,如利剑一般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不过片刻,又端着一碗黑不溜秋的东西进来,递到她跟前,“喝了。”
苏默乖乖地伸手接过,顾丽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跟她说话,她还是有点犯怵的,但这闻着就要吐的“毒药”,她实在是喝不下去,将它稍稍端远一点,问道:“这是……什么?”
顾丽唇角抿了抿,好似要笑,却又完全看不出一点笑意,声音平稳地一一报出药材的名字:“五灵脂、夜明砂、望月砂、白丁香、左盘龙……”
“停停……停!”苏默连忙喊停,在脑海里将这些听起来非常古老典雅的药材名转化成通俗易懂的名字:五灵脂是老鼠屎,夜明砂是蝙蝠屎,望月砂是兔子屎,左盘龙是鸽子屎,唯一听起来像是花类的白丁香居然是……麻雀屎!
也就是说,她手里这碗比墨池里的水还要黑的东西是一堆屎熬出来的?!
苏默的手有点发抖,这是哪个没医德、医术不过关的庸医开出来的药方,无技行医无异于谋人钱财害人性命,这庸医就不怕喝死她,她半夜找他索命吗?
苏默苦着脸,眉头间的距离拧成了菊花状,忍着当场要呕吐出来的不适感,抖缩着手臂将碗递给这里最好欺负还善解人意的罗敏儿,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委屈巴巴求救,“敏儿,姐姐端着手累,你能帮姐姐端一会儿吗?”
这么臭的玩意,她又没病,她才不要喝,只要敏儿一伸手接过去,她立马就跑,她就不信顾丽能逮得住她。
罗敏儿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点发毛,一不小心滚到了床下,还好顾丽眼疾手快地将她接住,她自觉地将双手背到后面,坚定地摇头拒绝。
“敏儿,你不爱姐姐了吗?”苏默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姐姐好伤心啊……”
“装,你接着装。”顾丽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拙劣且夸张的表演,“中药越凉越苦,你现在不喝,我待会就是灌也得给你灌进去。”
“我又没病,我不喝!”苏默拒绝,直接把药搁到床头柜上。
“呵,没病!”顾丽撸了撸袖子,看着苍白如鬼的面容,对另外三人道:“你们三个先出去,我有事情需要跟苏默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