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知之明的人,向来不会惹人厌,不像有的人,明知是令人讨厌的存在,还赖着不走,看着就让人反胃。”顾丽若有所指地冷冷开腔,声音里的厌恶人耳可闻。
“顾小姐,你这是在阴阳谁呢?”赖安为自己总裁抱不平,平时受万人敬仰,在他心目中一直是神一般存在的人,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诋毁、暗讽他。
冥眸光一转,抬头看向赖安,骇人的视线落在赖安的身上,赖安有那么一刻,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他骤然间意识到,这男人,不仅不是凡人,更不是善类,与皇甫爵应当是旗鼓相当的存在。
他赶紧扭头避开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视线,心情烦躁,没好气地看着顾丽。
顾丽冷悠悠地道:“谁应,我就是在说谁。若是真有自知之明,也不会不请自来,膈应自己,也脏了别人的眼睛。”
“就是!”程野将最后一颗马蹄削好,拍了两下手,赞赏地附和。
“在理!”冥不甘落后,出言支持。
“你……你们!!”赖安气得七窍生烟,不满地看着联合起来“欺负”他们的几人。
“真是吵死了,睡个觉都不安稳。”苏默脸色十分臭,面色不善地看着一直在她身旁出言打扰她睡觉的三人,“扰人清梦,破坏人保命的睡眠,我是欠你们钱不还,还是欠了你们一条命?”
三人对视一眼,不语,挑了挑眉,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苏默未直言出口的真实意思是什么,见她起身朝着屋内走去,齐刷刷地跟在她的身后。
“苏默……”皇甫爵被苏默的冷淡态度刺伤,视若无睹,苏默一向知道怎么刺激他。
苏默背对着她,久久没有开口,就在皇甫爵要上前一步时,她却突然狂笑出声。
晚霞高照,艳阳暖烘烘的,她的笑声却是万分凄厉,带着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悲戚之感。
皇甫爵发觉心中被无尽的恐慌充斥着,看着眼前张狂失笑的苏默,这一刻,他竟有一种全身软弱无力,恍似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的失重感。
为什么会这样?他与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
皇甫爵的内心深处会低吼,不知是在惋惜错综复杂的真相颠覆他的认知,还是在懊悔亲手毁了他与她之间情谊的人是他。
“皇甫大少,真相已出,希望您能够信守承诺,放我一条生路,从此以后,桥路各走一边,互不干涉。”苏默眼睛里的情绪平静得可怕。
可也正是如此,才让皇甫爵更多惴惴不安,哪怕是她声嘶力竭地对他咆哮,对他发火,皇甫爵都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些,可是,偏偏没有,她眼中的冷漠与无视,强烈得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