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华说,“不捐,一分都不捐,这个地址发来的文件以后都直接拒收,谁也不许给他们捐一分钱。
谁要捐的话,叫他们自己掏腰包。”
吕胜男点了点头,神情却有些犹豫。
她在俞文华跟前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只是毕竟家里有强大的政治背景,插科打诨也就罢了,其他的公事私事都是人精,不该说的永远一句不说的。
什么时候有这种欲言又止的时候?
俞文华说,“少磨叽,有什么话就直说,别遮遮掩掩的。”
吕胜男这才说,“严总的意思是先给这个地方捐个两三百万的,稳住他们也好,我们今天为这事还争执了半天呢。”
俞文华看了她一眼。
吕胜男说,“我不是有意要和直属上司过不去,毕竟她现在掌着宏誉最大的权力,她做什么决定我也只有听从的份,没有反驳的理。
但这事,我是真的不认同,不能捐就是不能捐。不能因为它是创始人的家乡就应该格外优待宽容,他们明显就是贪婪,捐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我们如果投鼠忌器,怕这种时候传出什么关于你的不利谣言,那他们下一次还会以此半要挟我们。
你提拔我上去的时候也说了,宏誉不是一言堂,下属有直言进谏的责任和权力,意见不合的,更应该直言不讳,这样才能多方考量,尽量求到万无一失。”
俞文华想了想,笑了,她说,
“她这么倒做也合乎情理,除了怕有什么不好的谣言外,毕竟是我的家乡嘛,她怕直接拒了我心理会不舒服。
我可以自己说不捐,但是不捐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所以汇报才会让吕胜男来。
不过这次她倒是猜错了,吕胜男说,
“不是,本来我们俩今天是要一起过来的,半路上严总忽然收到了一份邮件,急匆匆又走了,她走之前还嘱咐我一定要跟你汇报清楚呢。”
俞文华说,“哦?”
吕胜男又开始犹豫,“似乎是家事方面……”
本来作为法务出身,她是不应该窥探别人隐私的,可现在是关键时期,她没法坐视她为了家事影响到公事。
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影响到也不行。
俞文华说,“什么家事?”
吕胜男想了想,“好像是关于她老公的。”
“她老公出轨了?”俞文华问。
严玫已经结婚多年,两口子都是企业高管,中年夫妻,又没有孩子,老公出了事,她只能猜测是出轨。
果然吕胜男说,
“我俩都在后座,我还挨着她坐,她当时手机就捏在手里,点开邮件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好像是她老公和另一个女人的合照。”
俞文华“啧”了一声,她站起身,原地踱了几圈,过了会儿才说,
“你去暗地里敲打敲打她老公,跟她老公说不许在这种时候弄出什么收不了场的大事,否则他以后都别想要他的前途了。”
吕胜男点点头,“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