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华一季度的春装,上新了好几款对标我们卖了很多年的经典基础款,质量跟我们相当,价格还比我们便宜了一大半。
他们以前抄袭我们的服装款式,我们有洪总监这个原创设计师坐镇,一告一个准。
现在他们把洪总监挖走了,款式再怎么相似,消费者也只会说既然是出自一个设计师之手,风格类似也是正常的。”
说着几人已经进了负一层直达顶楼的电梯,严玫叹气接着说,
“我们多年来卖的又是平价服装,目标的客户群体一直是中下层消费者,他们这样一弄,消费者自然只买更便宜的去了。
反正同样的价格,质量又差不多,他们当然只愿意花更少的钱。
……一季度的财报,我现在都可以想见会大幅度下降多少了。”
看来她是因为拿不出好的应对方法而自责愧疚,自觉是辜负了俞文华对她的信任。
俞文华忍不住好笑,她说,
“做生意就是有赚有赔,谁也不可能一直站在顶峰,他们要打价格战,不就是想靠着深厚的外资背景耗死我们?
正常来讲这种情况最好的应对方法是跟他们一样,也把价格压低,持久打价格战。
届时就看谁先撑不住先倒台,另一家就可以一家独大了。”
她想了想,又笑着补了一句,
“我知道你心里也肯定有过这个应对的想法,只是打价格战需要深厚的财力支撑,
你不敢贸然跟我提,又拿不出更好的应对办法,所以现在才自责,自觉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严玫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她神色间似乎只为工作忧虑,并没有上次吕胜男提到的为丈夫疑似出轨的事烦心,俞文华放心了一些。
她宽慰严玫,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宏誉那些蛀虫,我早想清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
但你上位几个月就能清理的干干净净,这个魄力已经很不错了,做的很好。”
虽然她自己也清楚这不过是一时干净了而已,下次再提拔上去的,该在灰色地带游走的,最终一样还是会受不住那个诱惑。
权利本就是欲望最好的温床。
因为站在那个位子上后,一切都来的太容易了,很少有人能忍得住。
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已经是她想看到的了,水至清则无鱼。
再好的公司,也不可能所有的管理层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严玫的神色终于好了一些,眉头也隐隐舒展了一点,她说,
“我只是怕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俞文华笑道,“不用那么紧绷,尽力就好了。”
她们乘电梯到了顶层,小章推开俞文华原先办公室的门,门上的标识由总裁办公室,已经改成了董事长办公室。
这是俞文华刚卸任时自己的意思。
严玫的办公室在隔壁,她跟进俞文华这里,又打内线电话叫小邹说,
“把我办公桌上的那份文件和那本杂志都拿过来给俞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