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华多方衡量了一下,不动了。
她只求小刘和小朝这两个愣头青能尽早发现不对劲。
可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是渺茫的。
沈老师不知道她做生意这么多年,已经这么狠的得罪了这么多人,他又习惯早睡,等他明早醒来打电话给她,黄花菜已经凉了好几轮了。
俞文华只能祈求小章尽快察觉,但愿她能第一时间发现,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通知荣沣。
思索间,面包车已经颠颠簸簸地拐进了另一条更偏的小土路,就在她的五脏六腑都被摇晃的快要散架时,车停了。
一座废旧破败的两间小厂房出现在眼前。
俞文华被枪口指着头推开门进了厂房,开灯之后,她看见了这灰暗腐败的厂房里,墙上挂着一排排锋利的刀具。
一眼望过去,止不住的寒光闪闪。
她的心脏本来紧缩着,却在他忽然伸手扯掉她嘴上的胶带的某一瞬间,突然开始慢慢归于寂静。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她立刻捕捉到了。
“常光民,”她慢慢开口,转身面对面看着他,还对他露出一个平和的笑说,
“这一单做完了,又能恢复常总的身份了吧?恭喜你啊,用不了多久,又能恢复往日的辉煌。”
一路胁迫绑架她来这里的常光民,闻言眼皮子剧烈的跳了跳,
他把手里提着的一捆绳子解开,没说话。
等将她四肢全部牢牢捆在地上一把特制的钢椅上后,他才阴狠地冷笑了一声说,
“托你的福,我从那么大的一家公司老板,沦落成监狱里一个不起眼的罪犯,妻离子散,家财尽失,一蹲就是这么多年。
你倒好,你在外面名利双收,感情美满,赚的盆满钵满,顺风顺水一路无忧,什么好事都被你占尽了。”
说着,他从墙上取下一把刀,明晃晃地刀尖贴上了她的脸。
俞文华双手双脚都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但她的嘴还是可以发声的。
她说,
“是汪韵仪让你处理掉我之前,顺便毁掉我的脸吧?”
常光民这回嗤笑了一声才说,
“你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俞文华笑了笑,
“你在那边的监狱昨天才放出来,今天就能准备这么齐全地在这里守株待兔,除了她,我想不出谁了。
我情敌倒不少,可除了一个林小姐,其他的根本不够看。
而且这位林小姐眼睛长在头顶,她不屑于干这种事,也根本不会给自己留这么大一个把柄。我死了,她在荣沣那里也讨不了好。”
说着,她仰起脸对常光民幽幽笑了笑,
“唯有汪韵仪,她恨我嫉妒我,明明出身不错,却还是要靠着给那些有家室的老男人们当情妇才有今天的成就。
她背靠着大树将我的心血毫不费力地抢走,又榜上财力更深厚的外国老资本家,有了深厚的外资做靠山,一路争抢夺略不择手段才能和我分庭抗礼。
她快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