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一脉,将会彻底在江南破除。
此外,淮西勋贵之后,也都将被清洗掉,接下来镇国府将会全面接管江南。
陛下还是那个陛下,有一点点机会,都不会放过。你……密切留意北方,若是有调兵命令,听调便是。”
朱辅说完,忍不住咳嗽起来。
“成国公,要不先回去休息?”
“不了,我知道我的身体情况。”朱辅缓缓坐起来,看着偌大的魏国公府,露出一抹淡笑:“魏国公一除,南北兵权就落入镇国府之中了。
你我这些开国、靖难的勋贵,也就只能依附于陛下。陛下还是念旧情,所以让你担任陵宫卫指挥使,熬过这十年,等新君即位,对你我后辈恩封之日,便是你我重启与陛下的镇国勋贵们分庭抗礼之日。”
“陛下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只是今上手段高明了些,这一次除掉徐鹏举,让诸王与勋贵决裂,如此一来,诸王若是不幸分封于外,必然需要有人为他们打仗守国,勋贵们不想去,他们就会想办法请陛下扶持底层的军官。”
“若是我们不想被淘汰,就只能接受陛下的意思,要么呆在五军都督府养老,要么入镇国府讲武堂修习毕业。”
“安稳一点,顺着陛下的心思走,勋贵就能有好日子过,要知道不争而争的道理。”
朱辅交代完,咳嗽着,突然昏了过去。
“快!快请太医!”
……
“魏国公倒了。”
谢迁在茶楼,杨一清沉默,费宏则是手不停的颤抖。
开国勋贵,靖难之役玩命得罪太宗的魏国公,硬生生开出了一门两国公的威名的徐达之后。
居然在正德朝,因为私印宝钞,被朱厚照直接夷六族,世系直接并入定国公一脉,从根子上直接给魏国公绝了!
“江南军官,有一个算一个,全被陛下拿下,举族发往奴儿干都司。”谢迁再说,“另外,成国公守了一夜,等到英国公赶到,也昏了过去。太医说,油尽灯枯,可能挺不过今年冬日。”
“陛下下手是真狠啊!”杨一清终于开口,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是高明的手段。魏国公、浙东商团、淮西勋贵后裔、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在掺和进这一次的假钞兑换的那一日,就等于将诸王得罪死了。根据四海钱庄的张榜,他们至少查出了三万万贯的假钞。这意味着,诸王们承受了三万万贯的损失。”
谢迁看着他们,娓娓道来:“于是,诸王们自然会站在陛下左右,开始追讨亏损。诸王卫队,不下五万人,现在已经发往各地,开始弹压地方卫所骚乱。同时,兵部张榜,已经告知各地,河南、山东、湖北三地的乡镇兵,已经抽调了十五万过来,现在整个江南,尽在陛下掌握之中。”
“现在不反,还有活路,若是造反,就是死路一条。”
“尤其是,陛下在沿海有一堆的重炮运抵,他们调拨就能使用,面对这种重炮,谁敢反?”
费宏苦笑:“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哪里还有办法?”杨一清摇了摇头,“秋收开始了。”
“是啊,秋收开始了。收获开始了,外边稻浪在翻腾,金光灿灿,充满香甜气息。”
一声轻笑传来,三人同时感觉到一抹冷彻,赶紧转头。
就看到朱厚照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内阁五辅、王守仁、张德,以及一个背着宣花斧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