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凌诀哂笑了一声,像是在笑贺刊年异想天开。
“你猜我当初为什么会放她走?”
男人转动着自己无名指间的婚戒,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认为,我会怕她去曝光我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
“如果怕,我就不会让她还能撞到你手上了。”
“……你果然是故意的。”
贺刊年其实在逮到了贺云雅的当晚就有些反应过来,御凌诀不可能那么大方地把关了七年的人就这么放了出来。
只是那时候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问题上,便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可是,你那时候不怕,不代表现在也可以不怕。”
御凌诀转动戒指的手顿了一下,眉眼间终于也有了些冷色。
他收了嘴角的讽笑,定定地用冷下来了的眼神看向了贺刊年。
没有言语,却用一个眼神就表达出了他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意思。
几秒以后,御凌诀才收了目光,恢复了一开始的波澜不惊。
“看来你是有绝对的把握,我会同意你的这场交易?”
“不算绝对。”
贺刊年心口紧着的血肉这一会儿终于放松了些,他从御凌诀的眼神里看出来了松动的意思。
即便如此,他倒还“谦虚”着说道:“毕竟我们虽然身体里流着一部分相同的血液,却不能说了解彼此。”
所有的了解,也不过是商场上那些过往云烟。
“我只是在赌,赌你对最近正在竞拍的,那个政府投资三四百个亿的福利院工程的重视。”
御凌诀不置一词,却又拿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了贺刊年一眼。
贺刊年一鼓作气没有停顿:“我想你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因为不符合招标文件的某项要求,而被剥夺竞标的权利吧?”
“那是几百个亿,不是我手里的几十个亿而已。”
因为这次他这次要竞标的工程,是全国福利院养护楼的建设工程,全国范围下600多个市总计规划的是需要新建400多家福利院,另外再巩固修缮700余栋养护楼。
说是去参与竞标,但实际上以御丰集团的实力,实际上也就是去走一个过场。
可是如果这个过场都走不了呢?那御凌诀将要损失的,就是眼看着就要到手的上百个亿。
只因为,这是个老年福利院工程。
这倒也不是重点,重点就在于,这个福利工程的招标文件的拟定,是由京都上头那位监制的。
而那一位上位以后便是以仁孝着称,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不慈不孝,老无所依这一类事情。
贺刊年如果想要搅黄了御凌诀的这次工程投标,只需要把贺云雅抬出来让她被御凌诀囚禁了七年的事情闹大了就行。
囚禁生母,折磨得人几近失明,最后还将其遗弃,让人看着无论是非,总不会觉得御凌诀是个孝顺的人吧。
而这样的人却去参与福利院建设工程的竞标,哪怕只是在这季都传开,御丰集团的股价也绝对是会受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