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干的？”王德朝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格雷尔似乎充耳不闻，只是低着头发呆。

钱之逊伸手让桌上的台灯换了个方向，强烈的光线将沉默的格雷尔笼罩了起来。

“格雷尔上士，别硬扛了！我知道你曾经在三角洲待过。”

“就算你不开口，我也完全有能力通过这上面的信息把你的来历弄清楚。”

钱之逊拿出一枚带链子的银色小铁片晃动着说道。

格雷尔看着钱之逊手里的美军战士铭牌，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那是象征自己过去荣誉的身份铭牌，现在居然被人拿在手中把玩，这是格雷尔无法接受的。

“放下它！！”一声怒吼在办公室里回荡着。

钱之逊一挑眉毛，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敢大喊大叫？这家伙还真是分不清主次。

“为什么要在香江搞暗杀？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王德朝开口问道。

格雷尔紧闭嘴唇，一脸不忿的盯着钱之逊手里的铭牌，双眼冒火。

“看来你很在乎这个，对吧？”钱之逊站起身两步来到格雷尔的面前。

手指一松，铭牌从手中滑落，在项链的作用下在空中摇摆。

“我检查过，你的那把马格南保养得很好。”

“所以我推断，以前你执行的都是狙击任务，对吧？”

格雷尔昂起头，咬着牙死死盯住面前的男人，依旧一言不发。

“杰瑞和你都是对冲基金的员工，为索尔效力，我没说错吧？”

“这次你的出现，是要替杰瑞干掉司徒三山。这是你的任务，我希望你告诉我，这个任务是谁向你下达的？”

钱之逊弯下腰看着格雷尔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格雷尔轻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不是警察，所以你没权力审问我。”

“我是阿美人，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们！”格雷尔吼叫起来。

如果不是被这把特殊的椅子给控制住，格雷尔甚至想站起来抗议。

但很可惜，手脚、腰腹都被牢牢控制，根本没机会动弹。

“啪”的一声，王德朝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你是阿美人就可以带着狙击步枪在香江乱来？”

“我告诉你，这里是香江，不是伊拉克！”

“想在这里为所欲为，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王德朝的怒吼声在办公室里回荡，格雷尔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火，再次低下头一言不发。

半山的园林餐厅已经被赵国锐给包了下来，现场的服务人员被全部清场。

为的就是给贺哲北、贺平陆一个安静私密的对话环境。

指着赵国锐离去的背影，贺平陆一脸悲愤的盯着贺哲北问道：“为什么？”

贺哲北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堂兄，久久不语。

他知道，贺平陆一定认为今天针对司徒三山的行动失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所以他甘愿承受来自贺平陆的怒火。

见贺哲北不吭声，贺平陆流着泪上前一把抓住贺哲北的衣领继续问道：“为什么？”

“这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你知不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久？就差一点点啊！一点点…”

贺哲北只觉得领口一松，随后肩膀一紧。

原来是贺平陆松开了揪住衣领的手，双手按在贺哲北的肩上。

“哥，哭吧！难受就哭出来吧！”贺哲北一把搂住自己这个苦命的堂兄，轻声说道。

远处的回廊尽头有个亭子，此时赵国锐正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