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屋里的人,异口同声问道。
“在奉天东北二十里的小调车场。”
众人都疑惑了,“怎么在东北方向?那是往抚顺县方向吧?”
“是的,是抚顺市方向,但没有在线路上,而是在去煤矿的专用线上,我也不懂铁路上的事情。人家说微型调车场,也有人说小调车场的,反正就是运煤车来了,还有别的车来了,在那编入列车上。”
抚顺城,伪满洲国成立前后,一直叫抚顺县,在前年,伪满洲国正式设立的抚顺市,归奉天省管辖,结束了抚顺一直为县级的历史,所以有些人还习惯叫抚顺县。
孙福生感慨道:“怪不得,我们围绕特高课转,一点老贼的影子也没发现,原来他躲在抚顺了,还在煤矿区域里。”
赵启山摇头道:“车在那,不一定人就在那里。在那里几节车厢?”
“两节车厢,老贼来时的卧车,还有一节护卫车。”
赵启山把自己侦察到情况,也给孙福生和长猴说了一下。
孙福生道:“看来,老贼这列车,至少有车头,一节煤车,一节警卫,两节武器弹药,还有一节守车。守车里,不仅有信号员,还会有不少守卫。”
长猴道:“车上肯定不好下手,老贼上车前,必须把他狙杀了。”
赵启山道:“是啊,在他上车前,在站台,狙击枪杀他是最好的,但他在哪上车不知道,可能在奉天站上车,用列车的守车,把老贼运到主干道线路上。也可能坐汽车,到这小调车场上专列。”
孙福生道:“我们两个地方都埋伏狙击手。”
赵启山道:“还有第三种情况,在军火和他卧铺车汇合地上车,那就必须在车上干掉他。”
孙福生道:“这就难办了,要事先混上车。再有,我们有什么方法,进行两地联络。”
长猴道:“抚顺那个小调车场好办,那是个山沟沟里的平地,如果老贼没出现,半山腰的人,可以给山顶发信号,山顶点堆柴火,几里地都能看到烟。”
赵启山道:“这样就好,在那地方找一家旅馆或饭店,电话打到这里。奉天车站周边更没有问题,电话很多,都往这里打电话,从这里中转消息。”
孙福生道:“如果两组都扑空,那就没办法了,连在沿线硬攻的力量都没有了。”
长猴道:“我们不能也搞个铁路爆炸,像日本人对待张大帅那样。”
孙福生道:“你根本没有那种条件,那时日本人控制南洲铁路。”
赵启山道:“不仅如此,日本人还有准确的列车运行时间,我们什么都没有。如果山里的抗日武装,也得到情报,或许配合我们行动,抢劫日本人的军火物资。”
长猴:“如果这样就太好了。”
孙福生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吱声。
赵启山道:“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俩去抚顺的小调车场,我和老张带两人,在奉天火车站埋伏。”
孙福生道:“奉天你们四个人太少。”
赵启山道:“人多不起作用。老张上次狙击时,见过张银龄,最后一刻改了目标,给他配一个观察手,再有一个在车站旅馆等电话。我也认为,张银龄在奉天上车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他要在奉天上车,太明显了,莫不如就搞一个欢送仪式,那样还有点影响。”
长猴道:“他怕死才偷偷摸摸的。”
赵启山让老张带两人,连夜勘察地形,设立狙击点。自己便回家,在娟子指导下,给南满独立游击支队,发了一份详尽电报。告诉玉河哥和魏政委,有两列军火要运往吉林,或运往北满,从现在作战形势来看,肯定针对抗联。并介绍了张银龄或许在车上,守卫会很严密。
在赵启山看来,这批军火物资,一定是敌人急需的,否则不会挂在张银龄专列上。
与共产党方面联系,都由赵启山负责,这是考虑娟子是科班电讯员出身,早已经养成固定发报习惯,怕军统方面识别出来,暴露出娟子身份。
同赵启山结婚前,娟子也一直与延安方面联系,但发报时非常小心,有时甚至用左手按键。
赵启山发完电报,换上鬼子军服,也要离家外出,与老张他们合汇,以便隐蔽起来。
娟子虽然已经习惯赵启山这样,但每一次赵启山离家,去执行任务,都让娟子心如乱麻,魂不守舍。
出门前,娟子紧紧抱住赵启山,“我们生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