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找那把钥匙了!
赵启山吼道:“快离开,没时间了,琴,听我命令,到时候坐起来,向上伸直手臂,让我把炸弹取下来,扔到河里去,然后跟我滚下河堤。”
陈副队长撤离,赵启山果断剪断选定的导线,他判断正确,炸药没有爆炸。
“坐起来!”
梅琴使足全身力气,在赵启山拉扯下,坐直了身体,同时向上伸直了手臂。赵启山站起身,从梅琴头顶上,扯下套在身上的炸药,拼命甩向河里,然后抱着梅琴,两人一起滚下河堤。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炸弹爆炸了,赵启山只受了一点点小伤。那是剪断那根电线的剪刀,赵启山只扔到旁边,抱着梅琴滚下河堤时,剪刀划伤了手腕。
赵启山看看梅琴没事,便对她说道:“你在这休息,我过去看看梅教官。”
说完,赵启山起身,跑向梅冬雪。看赵启山拆炸弹的人,也发出一阵欢呼声。
看到赵启山跑过来,田汝真也放下了心,又扭过头,对梅冬雪说道:“他成功了,你该放心了!你也要挺住,医生带着药,已经赶过来了!”
由于怕路途远,道路不好走,路上颠簸,田汝真命令军医赶过来。
梅冬雪看到了赵启山,“梅琴怎么样了,她伤的不重吧?”
赵启山道:“她没有受伤,是被野田注射了麻醉剂,现在基本上清醒了,但是还不能站起来走路。”
梅冬雪笑道:“你真是军统基地出来的好学生,没有能难倒你的炸弹。”
“谢谢教官的夸奖!”
这时,两个人搀扶着梅琴,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梅教官,谢谢你救了我!”说着,梅琴扑在了梅冬雪身旁。
梅冬雪艰难地笑了笑,“妹子,是山娃子救了你!你们几个人之间,起起伏伏的事情太多了,本想看着你俩人结合,谁知却是娟子嫁了他。”
梅琴边抺着眼泪,边说道:“让娟子照顾他吧,我跟着你,当你的妹妹,照顾着你!”
梅冬雪摇头,“我恐怕不行了,我知道,我看过很多人牺牲,我也不怕死。”
田汝真旁边说道:“医生马上过来,现在车已经准备好了,架好了一个防颠簸的床,我们迎上去。”
众人把梅冬雪抬上一辆卡车,赵启山上去一看,所谓防颠簸床,实际上就是一堆干草,上面架一张行军床,在床下面、四周,塞满了干草,棉被等软东西。
但这也确实防颠簸。
路上,梅冬雪让梅琴趴在她嘴边,说道:“听山娃说,组织上同意接纳你了,我和山娃做你的入党介绍人。”
梅琴拉着梅冬雪的手,也趴在梅冬雪的耳边,说道:“我很愿意加入你们的组织,和你们在一起。娟子要在这里,该多好呀!”
车开了一段时间,与赶过来的医生、护士的车相遇了。
医生检查了梅冬雪的身体,打了一针,偷偷地跟田汝真摇摇头,“夫人流血过多,我带了夫人用的血浆,我现在就给夫人输血,我们尽力吧!”
医生护士上车,赵启山梅琴田汝真都下了车。
田汝真对赵启山说道:“你回去吧,在这也帮不上忙,看看你有什么要交待的?”
赵启山说道:“好的,我很想知道嫂子的情况,到时候联系行动队吧。今天捉到的俘虏,一个也不能跑掉,尤其是野田和张新白,我和这两人,原来几乎天天见面,我还需要这个身份。另外,我要暴露了,东北还涉及一干人的安全。”
田汝真道:“你放心,这个利害关系我懂的,我想上面也懂,一个也不会让他们跑掉。想跑的人,一个也不会活着。”
这时,梅琴也走过来,“原来你还叫山娃子,我来请示,我能不能也回去,我想参加战斗,为梅教官报仇!”
梅琴可能也听到大夫的说话,知道梅教官可能不行了,她也不说留在梅教官身边,而是想返回武汉。
赵启山对梅琴说道:“你已经回不去了,来时,我见了政保局办公室的人,整个局原来都在监视你,现在回去,你是自投罗网,先留在这里,等上面的指示吧。”
田汝真问道:“那个陈副队长,不能看出我们的关系吗?”
赵启山道:“他和你的手下一样,只能认为我们都是军统的人。”
田汝真道:“那好,他跟邢营长在一起,我让邢营长把你俩送回去。”
说完,田汝真喊过自己的传令兵,“告诉邢营长,把军统的赵组长两人,送回去,要送过河。”
田汝真和赵启山拥抱后,转身离开。这里,只剩下赵启山和梅琴。
梅琴扑到赵启山身上,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不会感谢你救下我的,只恨你在青岛假死,我希望你安全,也希望娟子安全,你们保重,我和你们永远在一起,在一条战线上。”
赵启山轻轻拍了拍梅琴,“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估计中统会把你调走。”
“你向军统上面汇报一下,看我能不能重新加入军统,我想在敌后战斗,军统在敌后任务多。”
赵启山看梅琴一直不肯放手,还紧紧地拥抱他,便掰正梅琴的身子,“好的,我肯定会向军统汇报的,不管是在中统,还是军统,甚至是其它什么组织,永远记住你要加入共产党,为我们组织的事业服务。”
说完,赵启山笑了笑,转身向回走去。
梅琴看着赵启山的背影,流下了泪水,喃喃自语道:“我现在自由了,你现在却不自由了,娟子也是一个好女人,你们俩个保重吧。这两个人会生孩子吗,孩子会像谁呢?”
梅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赵启山和陈副队长,在邢营长护送下,顺利过河,找到司机小柳和汽车。
“怎么样,顺利吗?”小柳问陈副队长。
陈副队长回答道:“很顺利,我们过河,就看到野田和田旅的人了,看他们挺融洽,就想在路上埋伏,知道野田想刺杀的人,肯定没有过来,如果他们不打起来,我们就找电话,直接通知田旅长。谁知道,正好遇到田旅长坐车过来,就拦下了田旅长,告诉了实际情况。”
小柳又问道:“田旅长马上就相信你们啦?”
陈副队长回答:“当然了,就凭我和赵组长三寸不烂之舌,田旅长马上认定,那个军统孔组长,肯定有问题,是个奸细。”
小柳道:“你们真厉害!”
回到汉口,第二天,赵启山来到行动队,曼妮含泪告诉赵启山:“田旅特意给我们发电报,说我们的梅教官,不幸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