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福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刚踏入童坤办公室,童坤就说道,我们以后,都要摒弃前嫌,消除隔阂。起码我们同学三人,不能有任何拆台的行为,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互相帮助,鼎力扶持。
孙福生道:“我承认,昨天是我判断失误,如果说打赌,是我输了,我认!”
童坤生气道:“又是打赌,你对刘山,嗯赵启山,到底有什么成见?两人在东北这几年,不是配合很好吗?”
孙福生道:“哪天你一下飞机,我就对你说了,赵启山是共产党,别人不信,你也不信,真让我百口莫辩。”
童坤说道:“你让我怎么信?保密局,当时还没改组吧,军统调查组审查赵启山通共,结果你也看到了,就是有点亲共,那是什么时候,国共联合抗战。你们东北有什么摩擦?我没有看到,就看到你们共同抗日了。哪像我们忠义救国军,三天两头和新四军摩擦。告诉你,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合作也不少,还经常互通鬼子的情报。”
孙福生道:“你看到的,都是表象,实际上我不反对联合抗战,我们也互相协作。”
童坤继续说道:“那怎么每次协作,都成为赵启山的罪证了?”
孙福生不说话了。
童坤又说道:“说你不夹杂个人恩怨,能服众、能堵住悠悠之口吗?你对他的贪污指控,结果查出一个廉洁的副站长,保密局恨不得想把他捧上天。结果怕捧了一个,打击了一大批,就没有大作文章。”
孙福生喃喃低语道:“我也没认为他贪污多严重,就想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通共挖出来。再说,告他贪污,是我出面,但不是我的意思,是行动队大多数人的想法。”
童坤道:“说到行动队,你是队长,别人不看你的脸色行事吗?明确说赵启山控制使用,都知道他不管行动队了,捧臭脚的人,就揣摩你的想法,按你意思说话呗!”
孙福生:“你一定要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
童坤:“我也不想多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这也是赵启山的话。行动队,还是一个有凝聚力的集体。不能队长、副队长各顾各,各干各的。这两天,小王忙陶站长那边的事情,老张要和你们在一起,要把整个行动队都调动起来。”
孙福生道:“我当然想行动队作为一个整体,但陶站长想架空我,包括那个赵启山。”
童坤:“从现在起,结束全站四分五裂的状态,从行动队做起。”
孙福生道:“行动队组织结构上要改变,恢复原来的三个小组,不能像这样两个分队,我谁也指挥不动。”
童坤:“构架调整,当然可以进行,但现在开始,全队就要焕然一新。”
孙福生明白,童坤是新官上任,要烧三把火,行动队是其中一把火。好在老张比小王好一点,小王就听陶站长的话,老张好像是中间派,对哪一方都不远不近。
孙福生从童坤那一出来,老张就找上门,“孙队长,童站长把我批准了,说我们不团结,告诉我们不能各立山头。”
孙福生心里也一阵欢喜,果然童坤新官上任,想大干一场,不允许出现不团结,也是正常的,自己也必须作出一些姿态,迎合童坤的意思。
“哦,张副队长,我带领行动队,刚刚破获一起共谍案,抓获两名共谍,还有几个嫌疑人,一会我领你过去看看。”
当老张来到秘密关押地点,看到老曲血肉模糊,老医生哼哼呀呀。
铁头这两天白天晚上的熬,也疲惫不堪,看到老张过来,也感到挺高兴,想到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今天,孙福生派出去的人,把那几个来看病的人,仔细调查一番,放走了几个,只剩下两人,能证明这两人身份的人、符合要求的保人都没找到,孙福生认为,这两个人之中,肯定有一个是共产党。
关的人只剩下四个,铁头也觉得放松了,老张主动提出,今天晚上来替换铁头,铁头也挺高兴。
孙福生手下的人,大部分属于老张一分队,被孙福生拉走,看到老张总感觉别别扭扭,老张带的人一来替换,也乐于躲得远远的。
孙福生一回到家,袁娅赶紧迎上来,孙福生已经三天没回来了,袁娅打电话找过孙福生,办公室的人一直说孙福生不在,袁娅知道新换了站长。
“这两天你都在哪过的夜,该把内衣内裤换下来了。”
孙福生没有吱声,他感到疲惫不堪,回到家他一点不想动,就想好好睡一觉。
袁娅说道:“你没往家打电话,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每天晚饭,我都准备两人的饭菜,你不回来,第二天我就吃剩下的,晚上又重新准备,你看这饭菜可口不?”
孙福生看到精心准备的晚餐,但他没有胃口,随便应付吃了几口,便躺下要睡觉。
袁娅本想收拾完以后,再与孙福生说话或亲热,但看到孙福生这个样子,便桌子也不收拾,上床坐在孙福生旁边。
“东明,”袁娅在家里,一直叫孙福生原来的名字,“新站长和你关系怎么样呀,你找他谈了,他相信你吗?”
“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他烧火的结果怎样吧。”这也是孙福生烦心的问题。
袁娅继续说道:“这可是大事,要掉脑袋的。”
孙福生应付着:“那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袁娅接着说道:“许多人家都走了,去北京,走关内南方各个地方。”
孙福生没有吱声,他相信委员长的话,先解决关内的共军,最后再彻底解决东北问题。
在1948年元月之初,解放军在辽西公主屯,歼灭了国民党的精锐部队新五军,1月10日,蒋委员会率领范汉杰、刘斐、俞济时等,一同飞到沈阳。午饭后,召开了师长以上将领会议,听取了公主屯战役经过报告,本意追究新五军战败的责任,但听来听去,终于得出结论,原来新五军被歼,是因为陈诚指挥不当。他想惩处罪责,但不想把板子打向陈诚。这个他最信任的亲信,
委员长说出:“战事繁忙、暂不处置”,最终就是卫立煌代替了陈诚,追究责任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袁娅见孙福生不言语,进一步说道:“要不,我们也赶紧动作,趁现在还通火车,我们也走,去上海我姑家,东北肯定不行了。”
孙福生坐了起来,“谁说东北肯定不行?共产党还没有赢呢,国军力量还很强大,你要走,我不拦你,我早己下定决心,决不离开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