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王科长道:“这就不能说她完全相信你。为什么不采取严密跟踪,起码能把她领导的小组,一网打尽。”
胖少将摆手制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告诉你,草包永远是草包,张新白照比他哥哥,差远了,想把烂泥扶上墙,那是痴心妄想。”
在座的,大都知道张新白的底细,对这个洗白的汉奸,打心里也瞧不起。但人已经死了,谁也不想多说什么。
王科长又问道:“那个女共党醒来没有?”
有人答道:“醒来了,手术很成功,虽然她离炸弹很近,但张新白的身体,挡在她和炸弹之间。医生不许现在向她提问,说她还在危险期内。”
王科长说道:“为什么都要听医生的,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孙福生马上说道:“不行的,她既然敢拿手榴弹,与我们同归于尽,就说明她现在还没觉悟,还处于被共党洗脑状态,我们应该感化她……”
“我们这不是感化院!要争分夺秒,情报最注重时效性,等共党等到消息,早就跑光了,你抓谁去!”王科长打断孙福生的说话,对孙福生撇开自己,与外科、甚至是外处人合作,他绝对不能允许。
最后,胖少将说道:“都不要说了,时效性确实重要,但你现在问话,我估计也问不出结果,没有医生的帮助,你杀鸡取卵都做不到。现在关键,重中之重,就是做好保密,不是已经放出消息,说女共党死亡了吗?绝对不能走漏消息。”
在中央社会部,胡民恩再次走进眼镜首长办公室,“获得南京情报,余萍还活着,在慈铭医院,炸弹只炸死一人,就是张新白。敌人在医生看护下,在医院对余萍进行了一次审讯,余萍一句都没有说。”
首长问道:“让台湾同志暂时躲避了吗?”
胡民恩:“他说相信余萍同志,尽管只见过几次面,他认为这个女同志没问题。另外,他说也没有躲避的理由了。”
首长点头,“我们要相信这只老鹰,军统当年给他的奉天一号称谓,也不是浪得虚名。野马那边也没有危险,现在考虑营救余萍吧。”
胡民恩说道:“在慈铭医院,三组行动最方便,但三组是我们进攻南京的重要力量,提前动用,我怕……”
首长摆手,“北平与傅将军谈判结束,我军力量空前强大,只要我军成功渡过长江,南京国民党是不会守的。三组到时候有劲也使不上,不如让他们现在发挥一下作用,趁敌人还蒙在鼓里,我们突袭劫走余萍。关键,在慈铭医院,是不是余萍,医院留下的名字,肯定不会是余萍。”
胡民恩说道:“在慈铭医院的人,就是余萍,开始我们是跟踪孙福生,发现他一天去慈铭几次,就由内线查医院,余萍在医院登记的名字叫古妮。”
“好,让南京的三组行动吧!”
在医院的病床边,王科长第二次审讯余萍,“你马上交待,你住在什么地方?”
余萍一声不吭。
就这么简单的问题,眼前这个女人,都不回答,王科长知道碰到一个顽固分子了。
手榴弹爆炸,弹片镶入了余萍手臂,小腿和头部,以头部弹片最危险。手术,也主要是针对头部的弹片。
王科长知道不能动余萍头部伤口,一动可能就要了余萍的命。
王科长拉过余萍的手臂,用手狠捏余萍的伤口,“快说,回答问题!”
余萍撕心裂肺地疼痛,但她咬牙挺着,争取不吭一声。
血又浸过了绷带,印在绷带表面。
王科长手上的劲更大了,余萍疼痛得终于忍不住了,痛苦地叫喊起来,但还是不回答王科长的提问。
王科长气急败坏,又开始折磨余萍腿上的伤口。他从身上抽出尖刀,挑开余萍腿上绷带,硬生生扯开绷带,露出缝合的伤口。
王科长用手扒着余萍的伤口,吼叫着:“说话,回答问题!”
余萍痛苦中,艰难地说出一句话:“你是个畜生!”
王科长手又豁开余萍的伤口,狠狠地把手指头往伤口里戳,余萍疼得昏死过去。
王科长要弄醒余萍,医生过来拦住王科长,“不能再对病人动刑了。”
王科长冲医生吼道:“你滚开,今天必须要去让她说话,回答问题。”
医生毫不退让,“不行,她现在是我的病人!”
王科长恶狠狠地说道:“她现在是我的犯人!”
医生怒道:“那你把她带走,带出医院,带到你的监狱里去,犯人应该待在监狱里,别影响其她病人。但我要提醒你,这个病人剧烈颠簸,就会死掉的,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王科长看着余萍,想着对策。
这个医生继续说道:“现在,要么你出去;要么你找人把这个女病人抬出去。”
王科长狠狠瞪了医生一眼,扯过白床单一角,擦拭手上沾的鲜血。
王科长站起身来,对医生说道:“你的责任是让她活着,弄死她是我的事。”
说完,王科长走出病房,对门口的特务说道:“找一个审讯室,安放一张病床,再物色一名医生,明天让这个女人出院。”
这个特务答应一声,开始布置安排去了。
半夜,医院走廊里静悄悄地,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近门口的两名打瞌睡的特务。
有一名特务睁开了眼,看着医生,还没待他说话,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他喉咙。另一名特务,眼睛都没睁开,就被另一名医生,用刀抹了脖子。
走廊尽头,又出现两个特务打扮的人,跑过来把两具尸体,拖入对面房间。两名白大褂“医生”,推门进了余萍的病房。
病房里,还有两名特务,站起身来,手放腰间的枪上。
“我们要给病人换药!”
两名特务诧异,“换什么药?”
这名“医生”一闪身,后面“医生”的手上,握了一支装了消声器的手枪,两声轻闷的枪响,两个特务倒地。
对面房间,推出一辆运送病人的推车,四人把余萍抬到车上,从容地推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