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艰难地咽咽口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审过的案子也不少,从来没有这样子的啊!
但看上官都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许县令看一眼那伞,又匆忙把双眼挪开,深吸一口气,望着跪在面前的人,“莫远,你方才说,你父亲六十岁那年娶了继室,次年生下一子,取名莫川……”
说到这里,那伞下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莫远狗贼!
旋即那伞迅速飘到跪着的莫远身边。
众人只看到那莫远的头发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起,后脖子上的一块肉挤在一起,上面飞快多了两排牙印,血立刻渗了出来。
江稚鱼豁然起身,往前踏出一步,袖子一甩,那伞被甩地倒飞出去,摔在墙边,吓得那边的人四散逃开。
江稚鱼逼近一步,冷斥:“我给你们母子伸冤的机会,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意气用事的!若你们没什么可说的,我就重新送你们回去,今后永远禁锢在那座院中吧!”
“不要!”伞下响起女子的说话声。
这一开口,更是吓得周围的人更远离几分。
莫远神情惊恐,“什么人,谁在说话?”
他来的晚,一到这里,就被许县令问当年事情,压根不知道昨晚几个孩子去了他家老宅,更不知道江稚鱼派人去把他的继母和兄弟的亡魂弄过来。
这会儿猛地看到如此诡异的事,心一下提起来了。
伞下女子的声音没理会他,而是悬在半空,一下一下起伏,像是在磕头,“小儿见到仇人,一时没控制住,还望姑娘原谅他一回,他再也不敢了。”
江稚鱼才“嗯”一声,重新退回去,示意许县令继续。
许县令点了下头,望着惊魂不定的莫远,好心解释一句:“那伞下,是你继母和兄弟的亡魂。今日问你什么,最好老老实实招了,别以为人死了,你想怎么瞎编都行。祭司大人在这里,人死了,也是可以出来作证的。”
莫远眼中惊恐未散,望着那伞,张口结舌,“不……不可能,人,人都死了十几年了……”
伞下那女子的声音尖锐地叫起来:“莫远,你毒害你的亲弟,害死继母,不孝不悌,畜生不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莫远惊得面无人色,一下子软倒在地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