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用血乎溜啦的现实,让江南是士绅豪强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们以为无所不能的金钱 在强权之下狗屁不是。
刀枪之下,就是金山银山在转眼之间,也能成为别人的。
他们多少有点冤枉,因为他们就没有谋逆的心思。
他们只不过是想秀一下肌肉,展示一下自己的能量。
结果,就被扣上了一顶叛乱的要命帽子。
眨眼的功夫,他们就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他们是被强扣上了叛乱的罪名,
而在山东,则是发生了真正的叛乱。
五月初八日 ,济南府 巡抚衙门。
周延儒这几天的心情非常好。
鲁王和德王识大体顾大局,又是降租又是开仓放粮。
德王豪爽,一下子捐了一万担粮食给了衙门,可算是解了点燃眉之急。
周永春那个小人,去年冬天把各地衙门官仓里的粮食都拿出来救灾了。
他得政绩高升了,自己却要为春慌发愁。
要不是德王这一万担粮食,山东怕是要饿死人喽。
皇上十八日就要大婚,皇上严令,不准官员送金银财宝、奇珍异兽做贺礼。
自己正发愁怎么表现呢,两位王爷就送来了政绩。
用这做贺礼果然不错,报上去就受到了皇上的嘉奖。
自己还要努力啊,不行再给青王写信做做工作,让他也捐点?
孔孟二府就算了,他们都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真不知道他们把祖宗的圣贤书都读哪里去了。
上不为皇上解忧,下不为百姓解难。
不来山东,还真不知道他们是如此嘴脸。
“报抚台老爷得知,白莲贼子徐鸿儒,初五在郓城发起叛乱。
已经攻占了郓城、巨野等地。”
“啥啥啥?
有贼子叛乱?”
周延儒闻报是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叛乱已经发生三日,那郓、巨野二县为何不报?”
“回抚台得知,郓城知县余子翼闻风而逃。
巨野知县被城内叛匪捉拿后处死。”
周延儒脑袋嗡了一下就大了。
事情大发了,死了一个知县,那势必要惊动朝廷了。
不行,必须赶快镇压。
陛下大婚在即,用这个消息做贺礼是会掉脑袋的。
“来人,击鼓升堂。”
“报~。
报抚台得知,白莲头目沈智、夏仲进、侯五等率部造反,
已经攻占了藤县、邹县、峄县和夏镇。
现在正在进攻曲阜、郯城。”
“怎么会有这么多反贼?他们又怎么会一下子攻占了这么多地方。”
“回抚台得知,据逃出来的士绅说,
是……”
“是什么是,说!”
“是孔孟二府,在前几日为了强加佃租,打伤了数人。
而且还闹出了人命,惹了众怒。
白莲教贼子趁机起事,那些佃户群起响应,
已经有十多万人加入了贼军。”
周延儒傻了,呆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原以为只有数百上千乱民闹事。
没想到是十多万农户造反。
看看那些起事的地方,都是在孔孟二府的田界之内。
让你们贪,让你们黑,遭报应了吧?
你们造报应是应该的,可不能连累本抚台啊!
“邹县已破,可知孟府如何了?”
“据闻,贼子进城后,因官仓无粮,就去孟府纳粮。
孟家家主破口大骂贼子,被杀。
而后贼子劫掠了孟府,放火把孟府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