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短发的小男孩儿正咧着嘴大笑,隐约能看到虎牙尖尖的程度,不停讲着什么,把那些大人逗得前仰后合。
身旁站着的是自己父亲,也一脸慈祥,手掌放在自己这个弟弟的肩上,看着格外和睦。
格外刺眼。
好麻烦。
好想找妈妈。
简嘟着嘴咂了咂收回视线,自己踩着石头数着节奏有规律的隔着石子小幅度跳起离开了这里。
越走越远人也越走越少,简怀里的玩偶也由被搂着变成和她并肩、同行、被抓着手腕‘拖行’,甚至演变成被她哼着歌拽在手里跟着简一起不停转圈,像是在跳舞。
停下转圈的小姑娘被路边五颜六色花朵簇拥的一抹生长在水中的花朵吸引而驻足。
“你好漂亮啊,花花。”简眸子亮了起来:“今天又可以写到日记里了。”她看了很久:“为什么,你会在水里呢?”
“跟别人都不一样,还是白色。”
“你会因为自己是白白的,就会被讨厌吗。”她攥着小熊玩偶抱回怀里,语气失落。
“不会的哦,因为它生来就是这样。”
身后的声音把小孩子吓得一激灵,简僵在原地一时忘了逃跑。
出于礼貌,她还是默默转身。
映入眼的是比她高了好多的大姐姐,一头浅色长发,背光下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只记得,那天太阳很大,那个温柔漂亮的姐姐也穿了一身白色。
凯特蕾尔·阿诺德看到对方笑得开心,略有不满地挑眉冷哼:“这次,被我抓到你在跑神了。”
“嘶。”
嘴唇刺痛让傻乐的人回神,丹·迪斯特恍然笑得开心,一个激动抓起面前人的手腕:“我想,也许真的不是意外。”
或者该说,记忆里的凯特蕾尔·阿诺德过于深刻了吗,所以哪怕失忆看到白色裙子和相似的面容还会产生好感吗。
还真是有意思。
这闪着眸子灿烂的笑容不亚于听了什么好消息。
“你傻呵呵笑什么呢。”凯特蕾尔哭笑不得。
丹只笑:“没什么,意外自己小时候的审美和现在没什么变化。”
不过,若她们真是两个人格,那简也算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吧。
心思转了一圈,凯特蕾尔若有所思像是意识到什么,手臂伸出时正好压着丹的胸口,一手揪住对方领口:“你不会在想别的吧。”
如果对方敢承认,她可是真的会用力对着丹的脸扯下去。
虽然心底劝告自己不要这么暴躁不合礼节,可情绪反而盖过了这些以往的自我约束。
不过,或许凯特蕾尔或许都没发现,她自己在丹面前渐渐减少而来没再去在意所谓的称呼和形象是否符合身份的动作。
反倒是更直接的肢体表达。
“你好像”丹低头不解:“很喜欢扯我。”
“你总一副‘我不在乎’的样子,还以为真不在乎呢。”她摸了摸被咬的地方:“仗着在我家不也做的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