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人之间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
当那声“阿娜”叫出,而以安诧异的看向林苡仁时,小姑娘便觉不对了。
她私下与林苡清说了后,大哥直截了当的问了林苡仁,这才全漏了馅。
以安结束视频后还很疑惑,那小女孩看上去十一二岁了,她郁闷的算了算自己的年纪,怎么也想不通哪里来的那么大闺女。
事后林苡仁与她解释清楚,还取笑了她好久。
以安在他怀里安坐着,直电话挂线后,才犹豫着问:“你觉得,我这算是残疾人吗?”
林苡仁干脆的摇摇头。
“我就说么~这算哪门子的残疾,”以安那无意识的絮絮叨叨,显得她尤为可爱。
“你这是嘀咕啥呢?”
林苡仁凑在以安的脸旁,轻吻下去,嘴里夹杂着细碎的话语,“有什么跟我说就好,别自己在心里想来想去的,还不够累的,抽这瞎想的功夫,不如.....惦记着跟我多亲热亲热?”
以安的脸颊被他呼的发烫,林苡仁的气息中带着不容她退缩的霸气,使人无处可逃。
“你....你别这样,正经一点!我与你说就是了,”以安推搡着林苡仁,尽量让他别黏着自己。
“我初中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好好听课,成绩下滑,分班...分.....分去了中班,没跟父母说,后来.......是一次姐姐给我送东西,发现我不在原来的班级了,她放学后就与爸爸讲了。
我那个时候...不怎么爱说话,爸爸问不出什么,就....就扇....扇了我一巴掌,耳朵疼了很久,后来...听力就不怎么好了....
我的座位,离老师,不是很近,许多都听不清,所以考高中时候,只勉强够上分数线。”
以安的声音,越说越小。
她忽略了很多的细节,比如....因为她瘦弱,生理期初二下学期了才有,且是一阵有一阵没有的,但是母亲从来不记得要给零用,卫生巾成了她面临人生第一次身体变化时的恐惧,她掌握不住生理期的时间,学上的诚惶诚恐。
每个月那几天,成了噩梦般的存在,她成了最早到学校,最晚回家的人。
夏季时还好,屁股上绑个外套就好,冬天最为痛苦,走到家,屁股上的裤子几乎成了硬板一块。
因此成绩不理想,被分去了中班后,班里的同学也不一样了,分班后都是些不认识的。
那时的中学,还不允许孩子们披头散发,她身后的男生发现了她耳朵的畸形,于是一些调皮的男生开始奚落她的耳朵,人前人后的叫着她“小残疾”。
那段日子,以安整日担惊受怕,成绩更是不忍直视。
终于,她开始厌学,在她无法忍受后,做了人生中第一件叛逆的事情。
不去上学。
她整日窝在被子里,不吃不喝。
起初妈妈就是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请了假,超过十天后,班主任联系了她家长,问崔静是不是退学了。
父亲在一个深夜结束工作回家,不分对错的朝她咆哮,以安被吓的缩在床脚,诚惶诚恐的听着父亲的训斥,未敢有只言片语。
他再也无法忍受,将她从被子里拎了出来,摔在地上,呵斥着她的不懂事,不知父母辛苦,不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说的急眼了,就有了那要命的一巴掌,以及....被狠狠抽在身上的皮带。
以安被妈妈扭着去了学校,带着被父亲揍的满身伤,将自己捂进厚重的校服里,变的更加沉默寡言。
于是,在同学嘴里,她又有了一个外号“小哑巴”。
后来,直到上了高中,考上大学,她都不怎么爱说话,也未能再班里与谁交成朋友。
林苡仁看着以安的神情,便知那些话又是避重就轻了的结果,他轻轻摩挲着以安有些凉的手臂,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