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直接发在喻氏官博上,不打官腔,不绕圈子,阐明问题,给出答案,把柴月的名声护得严严实实,吃瓜群众顿时嚼着没味了,兴趣消去大半,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也随之收敛。
柴月懒得理那些人和事,她现在更在意凌宇晴,凌宇晴这战宣得她一头雾水,看对方胜券在握的样子像是憋着什么大招。
越想越恼,导致整场考试都在走神,直至铃声打响,她才发现有几道题没做。
老师宣布考试结束,她最后看了眼空题的分值,心头有个底了,拿上东西交卷离场。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肩膀被猛地一撞,手肘连带受力,她的复习资料掉一地,万幸叶宣宜一声学姐喊得及时,将她的脾气堵得正正好好。
柴月揉揉肩膀,蹲下捡资料。
叶宣宜也蹲下帮她捡,“不好意思啊学姐。”
“你这是急着上哪儿?”
“还不是因为我那表弟,他……”
霎时,周围响起一片消息提示音,突兀地打断叶宣宜的话,这种情况谁都不陌生,谁都有默契,不约而同看手机,连叶宣宜也在回话和看消息之间选择了后者。
那时候,傍晚的余晖照进长廊,镀在柴月的侧脸与左肩,逐渐慢下的步伐,此起彼落的抽气,躁动不安的人心,每一丝每一毫的声音充斥在周身,而她置若罔闻,心无旁骛,直到散落的资料叠放整齐,直到一道道目光打在身上,直到面前的叶宣宜惊愕地抬起脸,她才恍然。
心里的预感强烈。
柴月迅速抽手机,一瞬之间,叶宣宜手机显示的内容扎扎实实落入眼中,如平地惊雷般在脑中炸开。
她看着这个三分钟前由季飞实名发上去的帖子,标题上明晃晃打着“柴月人格分裂”的帖子,真真切切挂着她病历的帖子。
心悸,耳鸣,发抖。
原来,这就是凌宇晴的底牌。
那一刻的风凉极了,这里的空气却滚烫沸腾,人人交头接耳,从指缝间漏出一个个如刀子般锋利的字眼扎过来,刺痛她,她不想听,不敢听,默不作声迈开步,经过的每一处,四周齐刷刷往后退,惊恐万状盯着她,皆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脚步沉重,全身冰凉,从未想过会有一刻像此时这样狼狈不堪。
从教学楼出来,一路遇到好多人,好多眼光,柴月飞快地走,眼睛酸涨得不行,却始终没哭。
直到逃离人群,天空划过一道惊雷,才终于把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释放出来,才终于掉一滴泪。
大雨倾下,她孤身一人走在雨幕中,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想到朋友,想到亲人,想到喻司尧,她难受,而爱她的人会因为她加倍难受,她没对不起任何人,却在无形之中让他们受到伤害,她不想的。
走着,想着,越想越哭,越哭越痛。
风好冷,从天堂掉到地狱那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