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延,满满病了。”
傅斯延一下红了眼睛:“她人在哪里?”
于敏哽咽:“让她小姑姑接走了。”
“所以周嘉鱼去哪里了?”
他只是讷讷地重复这个问题,“她去哪里了?我要去找她。”
一直到最后挂了电话,他都没有得到答案。
于敏没告诉他,他刚去学校,周嘉鱼就忽然倒在地上,送到医院,睡了两天,人醒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对外界所有都失去应激,
她不敢讲,觉得这样对十八岁的小孩子来说实在太残忍。
他就坐在周嘉鱼家门口的台阶上,呼吸越来越重,视线越来越模糊。
一次次抬手抹掉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却怎么都擦不干。
终于痛哭出声。
傅斯延也就消沉了两天。
第二天下午,于敏来家里见他,递给他一个纸箱:“这里面是满满的一些笔记,试卷,你留着看,好好复习。”
傅斯延接过。
“还有这个。”于敏递给他一个黑色的丝绒质地首饰盒。
他打开,里面放着两枚银素戒,大概就是那个她之前一直说要保密保密的元旦礼物。
傅斯延忽然扬了下嘴角。
将那枚男戒戴在右手无名指上,又找了一根银链子,将女戒穿起来戴在脖子上。
第三天早上,他五点就爬起来学习。
那之后,他好像就成了学习机器。
开始吃柠檬糖,喝温开水,吃最清淡的白灼青菜,穿千篇一律的匡威板鞋。
甚至努力地适应像“粥”一样疯狂加料的奶茶。
曾经玩世不恭呼风唤雨的少年,在周嘉鱼离开之后,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学习,认认真真地刷题。
他用习惯了周嘉鱼给他的笔,就一直用着那支,只换替芯,有时候做题坐累了,就看一眼原本周嘉鱼的位置,揉一揉后颈接着做。
周嘉鱼的那张志愿表被他贴在床头,每天清早看着那张纸起床,夜晚看着那张纸闭上眼睛。
当然,他也是会累的。
他累的时候,就会拿出手机给周嘉鱼的微信聊天框发消息。
【周嘉鱼,我一模三科进步了60分呢,我是不是超级厉害,老李问我怎么复习的,我只告诉他两个字,保密。】
【周嘉鱼,三角函数题你上次讲的起身我没听明白,有时间能给我再讲一次吗?】
【周嘉鱼,今天农历大年三十,不管你在哪里都别忘了守岁,算了算了,你去睡觉吧,我替你守,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周嘉鱼,新年快乐,我很想你。】
【周嘉鱼,一直忘记问了,你为什么总穿匡威的鞋子,真的很夹脚。】
【周嘉鱼,柠檬糖好酸,我买太多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和我一起吃,我都要牙齿敏感了。】
【周嘉鱼,明天高考,你要参加吗?我相信你肯定会拿状元的,毕竟你这么厉害,什么都会!】
【周嘉鱼,高考结束了,我们去哪座城市呢?】
······
【周嘉鱼,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