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看臣!”
“如今不过四十有五,尚且是镇守北地,就已经疲惫不堪至此,与匈奴毗邻的风险,真是不一般的大啊!”
殷续苦口婆心继续劝说。
“您今年才四十五?”
没料到后面的话全都被刘髆当了耳旁风,直接盯住了他的年龄!
由不得刘髆不惊讶,上官桀跟他同龄,人家大号练废了直接上小号,小妾肚子又鼓起来了。
再看看面前这位,满脸风霜,生生活成了上官大人的父辈!
“可不是!匈奴年年犯边,不是要筹措粮草就是安抚百姓,北地的日子过得很是不太平啊!”
殷续愣了下继续游说。
也好。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谁都不希望自己变得满身沧桑吧?
“匈奴实属可恶!”
刘髆对殷续的话深有同感。
连安居都做不到,谈何乐业!
“本王绝不辜负父皇信任,定要替大汉镇守好边关,不让匈奴人进犯朔方扼住大汉的咽喉!”
刘髆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口才,把‘匈奴不灭,何以为家’的霍去病都推出来当了偶像。
表决心的话,一句比一句慷慨激昂!
到时候转述给陛下,陛下听了激动不激动殷续不知道。
他反正是老激动了。
劝说昌邑王返回的计划显然是夭折了啊!
他怎么交差?
“殷太守无须为自己的容貌介怀!每一根白发、每一道皱纹,那都是功勋章,历史会记得、大汉的百姓会记得!”
“本王必当以殷太守为榜样,扎根北地,守土有责!”
刘髆望着激动得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殷太守,越发加重了脸上肃穆的神情,老神在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实则内心乐开了花。
只希望殷太守的记忆还好,能把他搜肠刮肚才想出来的这些慷慨之词,一字不漏的全都传进刘彻的耳朵里。
那也就不枉这一番表演了!
至于王城啥的。
成年人做什么选择?
都要!
一下子多了十座城池,做个天高皇帝远的土皇帝不比窝在长安城强百倍?
只不过都走这里了,先肯定是要去朔方郡转转,第一重要的事是必须先把小麦种种下去,让优质的种子传播开来。
在民不聊生的环境之下,谈什么发展,那都是一纸空话!
此时殷续的心情,激动早已不足以形容了。
在大义凛然的昌邑王面前,自己再多劝说一句,都可能会被打上懦弱,甚至叛国的标签了。
尼玛,这话还怎么谈?
“天不早了,那……臣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先撤吧,回头再找人合计合计。
殷续后悔不已。
都怪自己把事情看轻松了。
当时看到这细皮嫩肉的昌邑王,他以为自己卖卖惨,吓唬吓唬,这孩子立马就打退堂鼓了,不说哭着喊着要回长安去,至少也会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转道太原或者上党郡去了。
可谁知陛下的种,个个都不一般啊!
身材高大、体魄壮健的广陵王,力能扛鼎,空手敢与熊、野猪搏斗也就罢了。
偏偏这个出了名的病秧子,来到北地见了匈奴还能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