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直呼不妙。
他不明白,自己父皇和五弟的关系,怎么就闹得这么僵了呢?
“父皇,今儿天冷,正是吃古董羹的好时候,要不出去走走?”
刘据想到五弟给他支的招:都没有一个锅里吃过饭算哪门子的亲近!
不得不说,刘据是真的有点儿倒霉玄学在身上的。
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
刘彻现在成了甩手大掌柜,朝廷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刘据管去了,他是真的忙得没空注意旁的。
根本不知道这个今冬才在京城里流行起来的古董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上回东宫弄了一回,味道还挺好。
热乎乎的一个锅子,什么食材都往里一倒,涮熟了蘸上调料,香得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而且冷冷的天儿,吃上一顿,浑身冒汗,别提多过瘾了。
可是等他把邀请发出,等待回应的时候才发现,他父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父皇……”
“咳~太子殿下,忙完公务就早点回去歇歇吧,瞧着都瘦了,陛下会心疼呢!”
刘据还欲再问,如今的内侍总管喜福给自己壮了壮胆,轻声的提醒。
哎,要是昌邑王殿下在就好了。
这太子殿下,他都使了好几回眼色了,咋就没明白过来呢?
这回由暗示变成了明示,刘据终是回过神来。
想必又是自己触到父皇的雷区了。
他心灰意冷,正打算退下,就听外面内侍来通传,“长公主殿下求见!”
“来来,东西全端进来放好!”
刘彻和刘据还来不及应对,就听到当利人未到声先至。
刘据连告辞都忘了,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姐带着一群宫人鱼贯而入。
“父皇,五弟给您送了年礼来!”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刘据这才看清,当先两个宫人抬了一个大号的古董羹锅子进来了。
而且还正腾腾的冒着热气!
接着是一份份托盘放下来,每一个托盘里都盛放了一样精心准备的食材。
片得如同蝉翼的牛羊肉、过油酥过的豆腐、菘菜……很多他看着眼生,也不知道当利是从哪里搜刮过来的新菜式。
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得欣赏菜品了,忙抽出目光来观察父皇的脸色。
若是所记不错,刚才父皇听他提及古董羹时,明显是面色不虞的话。
此时刘据替大姐和五弟简直操碎了心!
“呵,他还记得给朕送礼?”
却不曾想,刚刚明明满面寒霜的父皇,此时虽然语气冷漠满含讥诮,神情却缓和了很多。
“瞧父皇说的,咱家老五是个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当利丢给刘据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
“他给我写了信,说什么无法尽孝日夜难安,目前朔方天寒地贫,也拿不出像样的礼物,特地告诉了我更详细的古董羹的做法,一定要做送到父皇面前呢!”
“而且这牛羊肉,也是他专程让人从朔方送回来的,说是从匈奴缴获的战利品!”
当利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宫人退下,偌大的长寿宫御书房内,只剩下父子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