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怎么可能放弃读大学?
翅膀硬了的鹰可以独自翱翔于天空,飞向更远的地方。
她不但要靠知识改变命运,还要去京都履行她和江竹的十年之约。
没人能阻挡她的脚步!
她提前收拾好了行李,把录取通知书伪造了一份,把真的藏的严严实实,然后故意和他大吵了一架,让他撕了假的录取通知书。
然后又演了一场崩溃绝望的哭戏,最后伤心欲绝的拎着行李摔门而去。
让他误以为自己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打工,但实则她早拿着妈妈给她准备的一万块钱踏上了去京都的火车。
大学四年,她只在每年过年的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妈妈和老田,给他们塞些钱,她爸妈也确实没回乡下,而是在那个小县城另找了一个更便宜的房子租住。
也难怪沈遂安会找不到她了。
“对了,你不是说他还回去找沈阿姨了吗?找到了吗?”楚心悠揉了揉胀痛的眼睛,问道。
“找到是找到了,但——”大麦沉默片刻,望着楚心悠突然紧张起来的模样道:“但他见到的却是他妈妈的墓碑。”
“什么?!”
楚心悠怔愣了一瞬,眼神呆钝,仿佛并未听清大麦说了什么,或者说,她根本不相信大麦说的话,她又问了一遍: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沈遂安见到的是谁的墓?”
大麦掠过她恍惚的神情,视线落在了被她抓在手里,却被血染透的窗帘上。
他的眉头几不可查的动了动:“你先别激动,沈警官是在一次救援行动中为保护人质,身中数枪,英勇就义了。”
“秦乂在烈士陵园见到他妈妈的墓碑时,表情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的难过。”
大麦看着楚心悠的眼泪再次盈满眼眶,却仍旧倔强地不肯哭出声,他抽了两张纸巾递了过去。
“他从烈士陵园出来后,去了一趟他和他妈妈之前在那个小县城租的房子,在那里待了三天三夜。
回来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没变,说不出来他的变化,只能感觉到,他似乎更加冷漠了,手段也更加残忍、凌厉。
阎罗殿的洗脑技术很厉害,从小到大都会被灌输一种指令,就是唯殿主与少主命是从,绝对忠诚,绝对保护。
这三年,因为秦乂当初名不正言不顺的夺位,导致后来执行任务回来的那些老成员纷纷造反抗议,甚至又引发了一场暴动。
但他们一没有秦乂人数多,二没有秦乂领导能力强,内斗又严重,谁都想当总指挥,做着把秦乂拉下马,自己成为第一大功臣的美梦。
因此他们彼此之间配合特别不默契,在地下拳场被秦乂带人包了饺子。
秦乂还特别道义地给了他们一个挑战他的机会。”
说到这里,大麦忍不住笑了两声:“欸,我发现这一点你俩还真像,都喜欢单挑别人,一个打不过瘾,还要多来两个。
当时那一大帮对战秦乂一个,就在地下拳场的擂台上,车轮战都打不过秦乂,最后全被秦乂干趴下了。
从那之后,他们算是老实了一点,但也只是表面老实,背地里都不知道搞多少小动作了,否则哪来今日的什么长老阁?
虽然不知道秦乂为什么还留着他们的命,但他的决定我是无条件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