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穆少虞在房门前守了一晚上,穆弦思也没能再去查探宋行止的情况。
辰时。
影二慌慌张张的来敲门,“穆姑娘。”
穆弦思和衣而眠,这会儿听到敲门声,才发觉穆少虞已经离开了。
影二隔着门窗,神色有些暗暗的喜意。
“穆姑娘,主子的烧退了。”
穆弦思从床上垂直坐起身来,奈何脚不方便,但是语气仍旧难掩激动之情。
“当真?”
那药方果然有效。
“是,烧退了,但是仍旧没醒。”
“不要紧。”
只要高烧退了,就说明有效果,这样她高悬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我的脚不便挪动,还请影二大人准备些流食,给你们主子喂些。”
“穆姑娘言重了,叫属下影二就好。”
影二看了身后提着药箱的人,继续言道。
“荆太医求见。”
穆弦思连忙让他进门。
荆力夫一夜未睡,精神却好得很。
只因他用了穆弦思所加的两味药,分别熬制给了症状不同的病人喝。
症状较轻的人很快便退了烧。
他想来询问穆弦思是如何想到用菖蒲和银花的。
是否对医术有独特的见解。
毕竟这次治疗时疫的转折点,全靠这位穆姑娘。
穆弦思听后却只是有些难为情的摇头。
她也是从古书上看到的先辈成果,这个功,她不敢邀。
二人谈论了半晌,荆力夫只一直赞叹她谦虚,只有穆弦思知道,她是真的误打误撞。
毕竟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人解释鼠疫的源头是细菌感染,需要用抗菌的药物清热解毒的事来。
好在荆力夫有了方向,对症下药,京都的时疫应当会很快就消失殆尽。
荆力夫顺便给穆弦思换了药,临走前,撞上了从外巡城回来的穆少虞。
“中郎将,眼下穆姑娘提供的药方虽有起色,但大人还是将衣物换下,去熏一熏,小心些为好。”
穆少虞虽未搭理他,但临近跨进偏房的那一脚,还是收了回来,转身去卸甲药熏。
穆弦思命侍女将窗户打开通风,却不想窗户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皇婶。”
正静坐无聊的穆弦思骤然听见宋长欢的声音,还有些惊讶。
却是对于她叫自己皇婶的事,已然习惯了。
“你怎过来了?”
“我……”
宋长欢从窗户跳了进来,鬼鬼祟祟的看着周围,她是跟着穆少虞进来的。
这会看他去熏衣服了,才敢现身。
毕竟……
自从上次宫宴遇刺的事后,她和穆少虞,总感觉怪怪的。
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但昨晚情急,穆弦思跳进来后,她自己爬不上墙,担心她真的出什么事,就赶紧去找穆少虞。
心惊胆战的。
好在没出什么乱子。
她看着穆弦思故意抬高的脚踝……
“你的脚……没事吧?”
穆弦思无甚在意,“无碍,只是扭到了而已。”
从那么高的墙上跳下来,幸而墙下花园里的土才翻过,只是扭伤。
若是硬邦邦的地面,怕是骨头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