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夏嬷嬷所说,慕容楚便是司徒府上的一尊佛,能定人心,还能震慑某些魑魅魍魉的小心思。
大堂一时安静无比。
慕容清无声垂头,林萱面上的眼泪也要掉不掉的,不敢吭声。
白子衿自他走到面前,才堪堪回过神来,“大人怎么回来了?”
“手。”慕容楚执起她的手,锋利的眉皱起一道川字眉。
夏嬷嬷这才注意到白子衿的手被茶水烫红了。
她步伐矫健的跑到外头去,打了一盆冷水回来。
慕容楚沉默着不发一言,将她的手放入冷水之中,缓解烫伤。
白子衿抬头瞄了一眼他的表情,便乖乖的由他去了。
那茶水倒也并非这么烫,只是她的皮肤易红,显得有些严重罢了。
只是瞧着慕容楚的表情,白子衿凭直觉,有种少说为妙的想法。
只是,心中暗暗喊冤,这一次,她并非故意隐瞒。
“叔叔……”
沉寂的气氛让慕容清两人备受折磨。
如同等待酷刑的前夕,明知道要来,但就是拖着时间,让他们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折磨之中。
是以,慕容清最终受不住,选择开口,那气势可用“神勇”来形容。
“你闭嘴。”可惜这份气势在慕容楚面前被瞬间戳破。
慕容清呐呐的张了张嘴,最终垂下了脑袋。
慕容楚既然让他闭嘴,自是不会再听他多言。
林萱也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但心里又拿不定主意。
看着正用帕子为白子衿擦拭手,又招呼夏嬷嬷拿烫伤药膏的慕容楚,她忽然后悔了今天送上门的决定。
她本是来让白子衿的不痛快的。
看她刚拿到线索,但线索又忽然中断的表情,解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
甚至为此,学了陈妙上次主动认错的法子。
也如她母亲国公夫人所安排的,主动示弱,在白子衿还没有追究银子时,先将银子奉还。
如此,白子衿即便知道刘婆子与她有关系,也找不到理由来问责。
再拉上慕容清这个死要面子的,白子衿看在少公子的面子上,那处罚应当也免了。
只是算盘打得再好,林萱也没料到,慕容楚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
林萱看着身边没有指望的慕容清,多日来,心中那份“自己当初不惜一切手段找上的男人真值得”的念头,越发摇摇欲坠。
“叔公,这件事,是宣儿的错。”
靠人不如靠己,林萱心中上前一步,红着的眼眶万般惹人怜爱,“即便此时将银两全数换回来,当初宣儿拿走银两的事,也是事实。是我夫君疼我这才与叔母争辩,我、我甘受责罚。”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但凡一个人都会看在这份态度上心软。
“家中所有事务,我已经交由你们叔母来打理。责罚之事,你应当问你们叔母。”
慕容楚这才淡淡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此事我今日再重申一遍,你们二人记在心里,往后莫要再如此不敬的顶撞你们叔母。”
慕容清二人面色有点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