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说:“叔父,是我冒失。我也是看宣儿身体娇弱,又是初次犯错,还主动归了银子,故而觉得按家规责罚……未免太重。”
慕容清这话总算是让林萱心里好受一些。
慕容楚没有错漏他们任何一个表情,眼眸微沉,又缓缓补充了一句,“若是不服,也可。清儿,你今日也已及冠,我燕国男儿及冠之后皆可自立门户,当家做主。”
慕容清这次的表情堪称大惊失色。
他激动到顾不上这么多,就打断了慕容楚接下来的话,“叔父,我自幼失孤,若非有您,便没有我慕容清长大成人的这一天!侄儿势报养育之恩,绝不会自立门户!”
慕容楚听完,面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林萱却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说:“是宣儿的任性,让叔公,与夫君生了嫌隙。”
又转头,看向白子衿,“叔母,你要罚就罚我吧,宣儿绝无半句怨言!”
白子衿一时都不知道该做和表情,是感慨林萱竟然也学会了为大局委屈自己。
又或者,是想讽刺慕容清,又或者讽刺当初的自己,怎么就心盲眼瞎的,认为慕容清又多好?
这根本就是个离开了司徒府就一无是处的男人。
慕容清自己也知道,而她当初竟然什么也没瞧见。
白子衿沉吟片刻,这才悠悠开口,“按照家规,当受鞭十,但念在你初犯,又有主动交还银两的情节,便减免五鞭,另,禁足反省一个月。”
林萱藏在袖子之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却终究还是答应着,“是。”
……
事情很快得以处理。
整个司徒府上下都惊动了,林萱虽是小辈,但身后毕竟有个国公府在撑腰,白子衿竟也敢罚?
她们再一次对白子衿如今的地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林萱院子里的下人更是胆战心惊了几日。
先前绯闻一事,因主子发言,她们也没少在背后嚼耳根子,这会生怕白子衿会找由头来料理他们。
白子衿不知下人之间的心境如何变化。
她还需应对眼前这个跑回来给他撑腰的男人呢。
“这次的事情……”慕容楚刚开口。
白子衿立马严肃脸,说:“大人,我本应当第一时间告诉你,但你公务繁忙,两日未见着人影了。”
慕容楚微微一愣,旋即忍不住发笑。
他自是知道的,故而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悠悠叹了一口气,他道:“是,这当是我的不对。我因庄子那边出事,这才知晓你调查银子走向的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会查到那老婆子身上去?”
正是知道白子衿不会平白无故调查人,慕容楚这才抱着疑问回了王府。
白子衿低着头
手上虽然烫伤不严重,但也依旧被慕容楚精心包扎好。
似是终于下定决心,白子衿仰起头,目光坚定的看向慕容楚:“我想调查林锦的死因。”
慕容楚神色微闪,“你认为,我那侄媳妇的死有蹊跷?”
白子衿垂下了眼睑,掩去了眼底的挣扎之色,“是。大人,这也是我当初同你来到司徒府上,第一件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