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霆也双眼含泪,一把把她拥入怀中:“看来你这个女人还是有心的。”
漱玉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得毁天灭地,她以为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他的恩情了,没想到他又活过来了,她心中除了庆幸就是后怕。
庆幸的是他活了,后怕的是差一点,往后余生都没有他了。
两人立在窗下,相拥的身影印在窗牖纸上,本来笑嘻嘻地看烟火的丫鬟看到这一幕,突然惊喜地大喊:“老爷,老爷,公子醒了!”
......
渝州富商商府的公子堕马昏迷了将近一年,寻遍名医,最后被国医治好了,国医之名在此名镇大齐,每日来医署求医问药的人数之不尽。
漱玉效仿京都的医署,收了不少医官和学徒,医署忙而不乱。
漱玉刚替一位患者施完针,王娅跑着冲了进来:“阿姊,长青来了,还有大师兄,大师兄也来了。”
王娅口中的大师兄就是孙正瑞。
漱玉赶紧迎了上去,长青先扶着周蔷下了马车,看到漱玉出来了,笑着冲车里说:“大师兄,我说的没错吧,她肯定在医署。”
孙正瑞出下了马车,转身朝着马车,吴娘子俯身出来,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漱玉一脸惊喜:“吴娘子,你也来了,师兄,你怎么没说啊。”
一旁的周蔷捂着嘴巴笑:“大师兄害羞,想着总是要过来的。那位陆公子呢?”
王娅笑嘻嘻地在一旁接话:“姐夫去渝州了,说是有事要处理。”
自从商陆昏迷不醒之后,商府其他人就像恶狗扑食一般,把偌大的家业搅得四分五裂,萧霆这次去渝州就是为了整顿家业的。
“呀,姐夫都喊上了,看来这位陆公子的确如阿婶心中说的一样淑质英才啊。”
王娅也丝毫不谦虚:“姐夫不仅长得俊朗,最主要的是大方,过年时,他直接送了一座用金子做的小山给我,还有,还有姐夫武艺高强,学富五车,这个可是阿爹说的,姐夫可是书院的夫子,文武都教。”
王娅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漱玉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霆不仅仅是行军打仗的好手,就是收买人心也是有一套,整个家,不仅是王朗和谢氏,就是王娅也已经成了他的人了,对他交口称赞,反而自己无人问津。
这时一辆雕花宝马停在医署门口,富贵圆润的商夫人从马车里下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人拎着一个五层高的食盒:“婉儿,饿了吧,我来给你送午膳了。”
萧霆没有去渝州前,每日都是他送午膳过来,他去渝州了,每日都是商夫人过来送。
商夫人出手大方,每日的午膳都是十来个菜,都够所有的医官一起吃了。
这时一个仆人从车上搬上来一个箱子。
商夫人上前拉住漱玉的胳膊:“这是阿陆让人从岭南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荔枝,一路上都用冰护着,说是要你让尝尝。”
这下,周蔷和吴氏俱是一脸羡慕:“天啊,这位陆公子真是世间少有的好儿郎。”
长青在一旁瘪了瘪嘴:“怎么,荔枝没吃过吗?”
周蔷见他吃味,赶紧挽住他的胳膊:“吃过吃过!”
孙正瑞毕竟年长,也稳重些,上前与漱玉说:“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
漱玉松了一口气,苏瑾的内伤已经无碍了,但是脸上的伤实在有些棘手,毕竟她真的不会肉白骨,活死人。但是年前卢七娘来看她,给她带了一本书,是当初苗娘子落在范阳卢氏堡垒的一本书。
这书应该是苗氏秘书,里面有一味药能生肌。
漱玉把商夫人送走之后,就把他们迎进了医署。
王娅带着长青他们去后院用膳饮茶,漱玉带着孙正瑞进了药房。
漱玉每日大部分光景都呆在这间药房里,孙正瑞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当的瓶子:“你来信说这是你当初蜕下来的皮,真的有用?”
那本秘书里提到成为毒物后身上会蜕下一层皮,这层皮就是最好的生肌妙药。
“总要试一试吧。”
孙正瑞一脸遗憾:“当初我只当这皮是污垢,倒没有想过要保存起来。难怪说成为毒物,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呆会师兄和我一起去见见苏瑾?”
孙正瑞郑重点头:“自然是要去看的。”